找房子(6)

呜米说，远离市中心的地铁站附近，有一间房，价格公道，想去参考参考。我问她，今天借钱是要去看房吗？呜米说，今天下午去看房，但是借钱是为了买粽子吃。我说，签合同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端午节放假，贪睡一上午。梦里听见锅碗瓢盆，敲得叮当响。旁边的被子已经空了，呜米大概早起。起身往外看，呜米立在灶台边，手忙脚乱。我问呜米，在弄什么吃食。呜米说，在煮粽子，给我当早饭，端午节安康。我坐下来，等候呜米上菜。呜米打趣说，老佛爷，御膳房的新样式端午特供飘香糯米粽来了。我尝过一口，又尝一口。粽子外面粽香四溢，里面夹生没熟。

过了正午，我带呜米下饭馆，有葱油手撕鸡、客家酿豆腐、脆皮烧鸭、百合烩香芹。
呜米说，昨天看了新房，价格上很满意，马上就会搬走。又问我借两千块钱，过渡一下。我没提之前她借我的三百块钱，告诉她，搬家这件事要慢慢来，不能着急。她诚恳地告诉我，感谢我这段时间，容她留宿，以后挣钱，会偿还房租，欠款一并补上。我跟她说，并不是赶她走，如果有困难，可以继续住下去。
一年之后，端午时节，呜米煮的粽子还是夹生。但是没赶她走，依旧住在我家。
租的套房，一室一厅，不到40平。一个人住，稍显空旷；两个人住，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