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魔鬼的完胜(3)

乌龟与仙鹤跌倒了，胎儿流产。
巨大的悲痛终于让人偶师稍稍清醒了一些，但他被神仙雾缠得太紧，根本没法停用。红萝不再相信他的决心，与魔鬼立下赌约。
要是她赢了，就能实现愿望让人偶师戒除神仙雾，只需要再实现魔鬼的一个愿望即可；要是她输了，灵魂就归魔鬼所有。红萝的赌资不允许被告知任何人。
“还有四天。明天或后天，我会见你，今天你先回去吧。”
“还有三天。明天或后天，我会见你，今天你先回去吧。”
第三天，红萝以房间钥匙丢失为由，收回了放在罗进来那里的自己房间的钥匙。
第四天，红萝把自己锁在了她的房间。罗进来知道自己必须阻止她，但他绝对不会再使用暴力，他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这一天他没见到红萝。
第五天，罗进来没有逃走，而是拼命劝说让红萝认输，他显然会失败。
可是，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为何不干脆耍赖到底一口气逃到红萝找不到的地方？——罗进来知道一旦离开他就再也没有返回红萝身边的资格。

赌局开始前，魔鬼对罗进来说过一则预言。
“城市会被大火燃尽。”
要是罗进来输了，预言就会成真。要是他把这则预言告诉了别人，他的灵魂就会在今世结束后于地狱永受烈火折磨。罗进来真怕死吗？他怕的是和珍视之人永不相见。
红萝赢了，魔鬼实现了她的愿望，罗进来不再依赖神仙雾。相应地，魔鬼说出了它的要求——让罗进来烧掉港口停泊的运载神仙雾的外国货船。凡人在魔鬼的契约面前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黑暗被火光撕裂。
罗进来烧伤得非常厉害，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告诉了红萝预言的事，只希望她尽快离开城市，但是红萝拒绝了。
战争爆发，城市被直指天际的烈火飞快地吞食。
红萝留在剧场，一直守在罗进来的旁边。罗进来全身都在感染，为了坚持更久，他拼命征求红萝的许可，重新接触神仙雾。用颤抖的手，一笔一笔地纂刻着他今生永世最后的作品。
火焰蔓延到了剧场，魔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