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魔鬼的完胜(2)

“可惜你没有回头路。”马昂无情地作出了回复，胜负已定。
罗进来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掌蜷曲，紧缩又张开。
他没有了表情，瘫在椅子里，半晌后发出释然的笑声。
“这样啊。所有人都做了跟你一样的事，红萝。不是你的错。”
罗进来站起身，最后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深深向两人鞠了一躬。
“感谢观看剧场最后一场表演。”
自下而上升起的火焰吞没了他，在火中，罗进来恢复了人形。火光蒸干了一切情感与声音，他就这么在静默中被淹没在烈火燃烧的爆裂声里了。
他消失的地方只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迹，随着最后关卡被破解，窗外的天空快速放晴，在灿烂的日光中，马昂轻叹一口气，翻开了记录书。
纸面上印着一副只有人物轮廓的图画，男人背朝魔鬼蹲在一个堆放着大量形似死尸的物体的角落，回过了他的头。
“用灵魂交换，让表演永远继续下去，让更多人知道这里的故事。”

“你的灵魂值不了那么高价，我只允许你让他们做一场梦。”恶魔一般的影子，发出了有磁性而极具诱惑力的声音。
“成交。”
下一面，绘着一对男女的轮廓，他们手牵手，站在一座以剪影形式展现的建筑前。剧场的主人红萝，人偶的主人罗进来。歌者和人偶师，天造地设的一对。
男人的影子呈现出明显的躬曲，黑色的人影边点着几滴暗褐色的液滴。人偶的主人病重无法治愈。
一大片血污盖住了书页上所有的文字。
“神仙雾，心想事成，治愈疾病，锐化感官。”
天际线上方升起冉冉的烟雾，地面上的人们手舞足蹈，黑漆漆的脸上留出一块块未上色的咧开的嘴。
烟越来越多，剧场前的行人越来越少。码头变得越来越繁荣，财富和幸福片刻不停地做着交换。一切不满都能消灭，一切愿望都能满足，现实不过是通向梦幻的踏脚石，用过就能舍弃。
人偶师的病奇迹般地痊愈，但他不想舍弃幻境中的自我。红萝不顾一切地要把他拉回现实，却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