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弥久·许墨·下(14)

“唔……”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为难，“我还在想，要不要重新做一个新的给你……既然你说就要这个的话……”
我咬牙，憋了一会儿没说话，却偷偷摸摸从被底蹭过去一只手，试图采取别的方式“打击报复”。结果还没摸过去，就被他的手抓了个正着。
“嗯？小坏蛋，想做什么？”
“……哼……”我瞪了他一会儿，扭捏了半天才说出口，“……我也想要那个……那个新的……可以吗……？”
许墨微微挑眉，“当然可以。”
一下子就开心了。
我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然后故作体贴地问，“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呀……”
许墨笑了笑。
“怎么会呢。”他说，“我都是你的，怎么会麻烦到呢……”
“许墨……你怎么那么好……呜呜呜呜呜……”
“下次，以后，答应我，都不要再和我客气了，好么？”许墨认真地说，“这本就都是属于你的。”
XIV.
许墨一直待到我的毕业典礼结束。
木心在《惠特曼》里写：
“五月是鸟的月份，是蜜蜂的月份，是紫丁香的月份，是惠特曼出生的月份。”

我在那一页夹了一张书签，写，“是属于我的月份”。
毕业典礼那天晨起，无意打开了这本书，却在这张书签后看到许墨补了一句话：“也是我们新冒险开始的月份”。
我开着心爱的番茄红色小车，艰难地在校园里找停车位，然后小心翼翼紧张兮兮地把车停进了狭小的空间里，许墨在一旁偶尔轻声开口提醒着我。
从专业主任手里接过毕业服，认真地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听专业主任有些伤感地说了一些话。作为冷门专业每年屈指可数的毕业生之一，我深知她和我们整个专业的不易。于是，我认真地抱了抱她，然后郑重地向她表达感谢和告别。
这一天的天气很好。
我拉着许墨，带他走过偌大的校园，在每一个曾经奔跑过的走廊教室里告诉他我之前的生活，也在Place Riel的地下lounge里向他吐槽哪家做的饭最难吃。
走过学校里最大的草坪时，我转身，背着光对着他手中的镜头微笑，再度想起高中天台上的侧影。
“许墨，你还记得当年咱们在天台上，拍的第一张照片吗？”我跑到他身边问。
“嗯，记得。”许墨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只钱夹，放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