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序章13(2)

也不能怪大家怕死，毕竟，不论是传送台本身还是现在的联络员，它们都显示出X文明具有不少超越人类的科技。然而，即便这些可能只是较为低端的技术，X文明对人类的戒备也有增无减。他们向人类强调，在用暴力拆开外壳之前，X文明在地球的一切设备（包括传送台和联络员）会直接自毁。也有人把这当作X文明外强中干，不算太先进的证据，可惜这类言论往往沦为大众的笑柄。
总之现在，人类因此形成对X文明的统一评价：除了对人类不友好，他们与神灵无异。
自己竟然能想的这么远，这也是认识夏如后养成的习惯吧。柳德米拉又想起了夏如，前不久自己还去看过他。即便他现在被限制活动，几乎像坐牢一样里（虽然夏如本来就习惯这样），但柳德米拉也不敢说他做错了。夏如的某些想法已经远超她的理解了，或许——
唉，这么不清不楚的，要怎么跟他的父母交代呢。
柳德米拉烦躁地叹了口气。快到站了，收拾好东西下高铁吧。
沿着熟悉的路线走回家，打开门，屋里的家具基本都被塑料膜覆盖着，地板上也还没有落下多少灰，显然他走之前还好好打扫过。夏如喜欢整洁，也很懂事，不愿麻烦别人。掀开椅子上的塑料膜，柳德米拉坐了上去，慢慢吐气，闭上双眼。

屋里安静的让她不安。和夏如一起住的那段时间，除非停电，他的房间里总会传来计算机低沉的轰鸣声。在刚到军队的一段时间里，柳德米拉常常失眠。开始她以为是压力的原因，后来才发现，少了这种轰鸣声，反而让她不习惯。
既然屋里让人受不了，就出去走走吧。重新盖好塑料膜，柳德米拉看了看屋子，随后走了出去，并锁紧大门。
郊区有一块公墓，夏如的父母就葬在那里。柳德米拉本想问问魏玟有没有空一起去，但他管理的地方也有传送台，估计非常忙。此外，他也不像自己这样了解夏如，让他到曾经的同事这里来，估计也只会徒增负罪感。
但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啊，柳德米拉内心烦闷地坐地铁前往公墓。一路上，她反复回忆去探望夏如的情景，却什么信息也发掘不出来。他非常认真地承认这就是自己的目的，就连判决也认为他真的只是想延续文明，可柳德米拉还是不相信——这一目的太普通了，谁都可以想到。而夏如却着手把那个人工智能提出的建议实现，甚至不惜为此犯罪。不管怎么说，对此刻安全地住在外星飞船的秦九或，柳德米拉是没什么好感的。
好吧，等祭祀完他们，自己一定要多干掉几个外星人出出气。要是有机会的话，还要好好修理那个人工智能。柳德米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走到相邻的两块墓碑前，轻轻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