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龙与少女(2)

“我是这雨龙山守护之灵，哪里不知道这些。只是如今她还未劫落，我也没办法。”
雨龙低下头，吹了吹手里的灵茶，眼眉低垂，像是思考着什么。
纷飞的雪花从山腰的阁楼逆飞到山顶，却被一股肃杀的灵压碾为齑粉。
山顶，一处巨大的白玉石台上。一名穿着灰白色道袍的散发女子，看着天空中滚滚的劫云，轻轻的叹了一声：“罢了。”
这一声虽轻，却像是有这什么贯穿风雪的能力，以一种常人无法察觉的形式在天地之间回荡。
顿时间，天空中滚滚的劫云开始消散，一束微弱的阳光像是一道丝线一般透射下来。
女子缓缓站起身，简单的束了束身后及腰的长发，她挥手收回身前巨大的雪白树影。
无尽的风雪像是时空停滞一样，停留在天地间，又像是吹来一阵久违的春风，将每一片雪花化作白色的雨水，落在大地。这白色雨水虽冰冷，却如滚烫的沸水一般，落地便洞穿了地面上的积雪，最后化作水汽，消散如烟。
中年男子现在阁楼上，白色的阵印缓缓消失。
看着天地间的白雨，他缓缓抬头，对着山顶说到：“你劫落了？这……似乎有些早。”

身后的红裙女子低眉垂首，双手拢袖，不敢说话。
“劫雷还未落完，我退劫了——死了多少人？”
天地间的悠悠一声回荡，似乎是在和中年男子对话。
“三十万左右吧。”
“这因果，我赵帘承下了。他们是因我而死。此次渡劫，召下先灵虚影，是我考虑不周。”
话音一落，天地间一缕缕黑气从一处处雪花消融后的死尸身上传来，它们盘旋而上，像是怨念极深的阴灵，围绕着悬浮在高空的赵帘。
“赵家仙子有好生之德，鄙人佩服。”
雨龙对着天空，拱了拱手，由衷的说到。
“本就是我造的杀孽，不论有意还是无意，他们已经死了，对于凡人来说，生命便是一切，我应该承下这份因果。”
赵帘看着天地间的苍白，如玉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愧疚。她没有在乎耳边嘶吼的怨鬼之声，只是用一道灵气划破右手食指，逼出一滴金色鲜血。
“寒灵古树在上，赵家子弟因一己之劫，造下如此杀孽。今废去我赵帘一甲子修为，请古树大人为这些冤魂渡入轮回，早得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