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公正之梦——局外人

我的儿子昨天死了，也许是今天早上，我不知道。那些人只告诉我我的儿子死了，已经被拉到殡仪馆。说的一点也不清楚。
一 博察司
“我的儿子死了，我的儿子死了，我的儿子死了……”
默妈妈嘴里嘟囔着失去意义的句子，步履蹒跚地挪入金碧辉煌的殿堂，两个人保安正挟着一个疯女人，疯女人满脸憔悴，但是奋力反抗，嘴里发出“啊，啊”的破碎音节。
默妈妈无心关心，只是扫了一眼，谁知疯女人竟然停止了反抗，怔怔地盯着默妈妈，默妈妈说不清那女人的眼神，也没有心情关心。
疯女人冲着默妈妈挣扎，比刚才更用力。一旁的工作人员瞥见默妈妈，连忙凑上来，满脸堆笑：“请问有什么事可以帮您的吗？”
默妈妈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的儿子，默尔索，在学校死了。”
“谁？”工作人员仍然笑着显得十分亲切。
“我的儿子！”
“哦，您的儿子怎么了？”
“死了，我的儿子死了。”
“阿姨您别急，慢慢说。”
“我的儿子在学校死了，可是他们不让我进去，监控也……”
工作人员未等默妈妈说完，朗声打断：“怎么会有这种事，您别慌，没有我们博察司平不了的冤，我这就给您联系一下领导。”
默妈妈听了稍微安心了些，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椅子做坐起来十分难受，似乎本来就不是为了让人坐而设计的。但默妈妈只是反复念叨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