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剑意通明(2)

萧然冷笑道：“有因必有果，我虽不了解前后细节，却也猜测出了大概，想来是你所说的弃徒违背门规，失了清白，更怀有身孕，掌教师太们以之为门派丑事，故而出手灭之，未想数年后，此人死而复生。否则掌教师太为何听得婴啼便知来者？而从新任掌教玉风君也有如此情况来看，当年之事，她也势必参与其中。”
“你……你……”宁追面色惨白，方才的锐然气势烟消云散，想要置辩，却讷讷不出于口，颓然低首，心中却震惊万分，因萧然寥寥数语，便说出当年旧事的大概，暗想：此人心细如发，单从蛛丝马迹就可推知出大概全貌，身份来历又如此神秘……
忽然间，萧然词锋一转，道：“虽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但牵连无关之人也实属让我不齿，就是不知这弃徒天性如此，还是另有苦衷。”
“师叔她为人很好，断不会迁怒于他人的。”宁追急声辩解，道：“玉灵鹤师叔虽落落寡合，不喜与人交谈，可对于我们这些后辈弟子却关爱有加，但凡我们有何难处，她必倾力襄助。”正说着，却见萧然轻摆右手，顿时止声，只听他道：“边走边说。”言毕举步先行，宁追连忙跟上。

二人运起轻功，时高时低，如云似烟。萧然有意听宁追言说，故放慢脚步，与宁追并行齐纵。
“白山派每逢掌教之位更替，上下弟子也跟着迭代。原本我是三代弟子，而在玉风君成为掌教后，我便成了二代弟子。”
“也就是说，当年的玉灵鹤和玉风君同为二代弟子？”
宁追点首，道：“在原本的二代弟子中，唯有玉风君和玉灵鹤两人堪称瑜亮，无论品性还是修为均不相伯仲，只是二人性格有别，玉风君掌教交友广阔，亲近左右。玉灵鹤师叔则相反，她本是孤儿，自幼孤苦，幸为师祖带往白山派传授剑艺，或许是她孤独惯了，平日里都是一副清高淡远的模样，但实际上外冷内热。掌教师太们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她们中的一人，我曾问过玉灵鹤师叔此事，可她对此意兴索然，只愿专志剑道，以报先师之恩。”
萧然轻笑道：“看来你玉灵鹤师叔虽志不在此，但玉风君却未必这般想。”
宁追神情黯然，不言一语，心想：“倘若玉风君掌教真参与当年的惨事，那么便真如他所说了……”眼光忽地一闪，止住脚步，对萧然道：“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