缤色丽的达维多维奇(2)

他也不问问我现在身上有几个子儿啊？托洛茨基觉得这孩子怪好笑的，他有一些尴尬的把手凑在一起，接着又挠了挠他的腮帮子。又撇过脸去咳嗽了两声。再接着又挠了挠自己那头乱发。
“我还真没有。是那什么传染病吗？”他咳嗽完最后一声就又扭过头来问道。这才注意到这孩子身上斜挎一个包，鼓鼓囊囊的。
没有哪个孩子傻到随身放着一挎包钱给别人吧。
“是的呀，怪严重的，前一阵子这都买不到。”这孩子把套在头上的帽子给往歪了带一带。“我妈妈那会儿可着急了，至少我们同学也是……哎，对了，先生，你不需要一个吗？”
这孩子说话疙疙瘩瘩的，托洛茨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所以你这是……下课了？”他终于找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词儿。
“没错，是的。”这孩子赶忙从腰里掏出几张薄薄的。
看样子像薄纱布一样的，这能管用吗？他心里没底，可是又想着从第一天来到这儿的话，带这种薄布的人就是越来越多的了。
踩的倒挺规矩的。托洛茨基因下意识的往兜里掏着，他穿的是一件旧衣服。有点像衬衣，又有点像外套的。
但是还不算太脏。就从胸口的小袋里抖抖嗦嗦的掏出几张票子来，原来都揉个皱皱巴巴的，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愣是给一张一张卷成了小纸棍。
“多少钱？”
“十个西果。”眼看着小孩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一样，不过倒也没有那么太惊讶，谁会做生意做到这个边上来呢？

托洛斯基是一点都没有表示不要的意思，他就老老实实的把小指控一张一张打开铺平了，又一张一张打开铺平了。“瞧好了，这是1，这是2，这是5……”说来也奇怪，他脑子里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太贵了”这三个词儿。
“给您。”他刚把钱一张一张铺平交过去，这边马上递过来一塑料包，“您带上试试。”
“试试？”
“试试，看您鼻子挺高的。”
到了自己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张，把它打开了往耳朵上一罩，“像这样？”说起来他自己也觉得怪不好看的，他那胡子就挂在这儿。
鼻子下面有一撮，这下巴上面也长着这么一缕，现在又蒙着个纱布一样的挂在这。
更别提他头上这丛鸡窝了。
“10个钱能给这么多？”他又试着多问一句。
“您果然是不太合适啊。”这小孩瞧着扭过脸去，笑了两声。“您来这该死的公园已经有两天了吧？”
“怎么能说是该死的呢？我这不活得好好的吗？”托洛茨基把报纸一把接过去，又低下头来。“怪闷的。”
说着就把鼻子给露出来了。
“生意做完了，可以走了吗？”他这次倒没抬头。
“我再歇会儿，反正回去也没事。”小孩把挎包的拉链又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