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色黑塔鬼】《癫》支4—特刊!维克多专场随笔
挨枪子一般都是伊万的事情,但他正在读文件,所以上司就找了他。这是件很神奇的事情,只有他们能做,因为普通人中几颗弹头便走不动了,而他们不一样,他们中多少个弹头都能走得动,而且还可以再中许许多多个弹头。他们最适合走过机关枪和坦克的防线去拿东西了。
安娜斯塔西娅·阿尔洛夫斯卡娅先离了座,一声不响的走了。她是个温吞的姑娘,和她最常穿的肉粉色裙子一样——与娜塔莎是两个极端——顺和而恭谦。但她显然习惯了不在意这里的餐桌礼仪,因为在这个餐桌上已没有任何东西可言,亲情、礼貌抑或是话语。
卡蒂娅·契尔年科第二个起身,晃了晃古怪的红棕色头发,这是只染不漂的结果,她本来有着和维克多如出一辙的发色,这古怪是因为红色的染料时染时退——她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染一段断一段,使得她的头发异常难对付,她也不苛责理发师,就随它们去了——不过这头发竟很配她酒红色的裙子。她踩着一双跟很粗的高跟鞋稳稳的走了,她一直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还保持着这名存实亡的“仪式”呢?它已经沦落到只是一个仪式了。不过索性没有任何麻烦的地方,他们也懒得再改,习惯嘛,习惯习惯就习惯了。
有人上来收拾桌子,他们做活做得很顺手,就好像收拾了几辈子一样。他们是谁呢?他想知道随时可以知道,甚至不用起身去查,他只要问一句——读都不用读,有人可以把这些人祖宗十八代的详细资料逐字逐句的念给他听。但他们是谁呢?谁都不知道谁是谁。他们是血,他们是肉,他们是一根一根的骨头。
艾伦又叫人过去开会。年轻人可真有活力。他不知道我们是谁吗?* 维克多想。开会……开什么会呢?每次都商讨些什么呢……只能开成妇女们的茶会——或者更遭一点,开成疯子们的群殴大会——说不定这应该算是更好一点。
会议的地点不是定在太平洋就是定在大西洋——名义上是为了地理上的公平。那里有两个小岛,设施却一应俱全,每当一个被拆了房顶他们就换另一个,然后叫上司们找人维修——这是一笔平常的开支。开会总会消耗一些东西,这很正常,消耗茶水,消耗点心,消耗枪子,消耗弹药,也有可能折损点冷兵器,被敲碎的砍刀,被折弯的武士刀,被掰断的冰球棍……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找到存在感,让他们感觉“活着”。大家心照不宣。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艾伦,他感受不到自己做这些是因为什么,他没有看透这一切即使自己身处其中,他兴致勃勃的大着嗓门喊人斗殴,自诩不羁,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悲哀的依赖着血与战的快感。他就像一轮小太阳,那么的有活力,那么的向上。他是地狱里的太阳,散发着黑色的光芒。奥利弗说他需要他,总要粘在他身旁,其实是他需要他,只有在他身上,他才能感受到一丝活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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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叫了架飞机,把驾驶员赶下来自己坐上。仆从们无奈的安排驾驶员去了客房。
他喜欢驾驶飞机,来来往往好几趟他路也记得熟。唯一有一次飞机故障低空把他抛下,他拽着降落伞包直坠入海底下反复窒息,死了几次才冒出头来。所幸通信设备防水他也不是不会游泳,保持着漂浮的状态等了一天被驾着直升机的艾伦和王黯拉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