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圆/魔改/性转』复仇(爽哥专场/伪红蓝)(6)
白沫上飞旋一只鸟,仅仅一只。太阳落下去,
黄昏的光映在多少人额头上,涂了一半金。
多少人向三角洲尖上逼,又转身,散开去。生命如同:
一车子蛋,一个一个打破,倒出来,击碎了,
击碎又凝合。人看远处如烟,
自在烟里,看帆蓬远去。
来了一船瓜,一船颜色和欲望。
一船是石头,比赛着棱角。也许
一船鸟,一船百合花。
深巷卖杏花。有骆驼,
骆驼的铃声在柳烟中摇。鸭子叫,一只通红的蜻蜓。
惨绿的霜上的鬼火,
一城灯。嗨,客人!
客人,这只是一夜。
你的饿,你的渴,饿后的饱餐,渴中得饮,一天疲倦和疲倦的消除,各种床,各种方言,各种疾病,胜于记得,你一一把它们忘却。你知道没有失望,也没有希望,就该是甚么临到你了。你经过了哪里,将来到哪里,是的,山是高的。一个小小的人,向前倾侧着身体,一步一步,在苍青赭赤之间的一条微微的白道上走,你为自己感动不?
“我知道我并不想在这里出家!”
他为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像瞒着自己他想了一想道观。这道士好怪,道士是一个,蒲团是两个。蒲团,谁在你上面拜过?这和尚,总像不是一个人。他拜一拜,像有一个人随着一起拜。翻开经卷,像有人同时翻开另一卷。而他现在所住这间屋子,分明本不是道士住的。
这间屋,他一进来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墙非常非常的白,非常非常的平,一切方而且直,严厉逼人。(即此证明并非是老道士的。)而在方与直之中有一件东西就显得非常非常的圆。不可移动,不能更改,白的嵌着黑的,白与黑之间划得分明。那是一顶大极了大极了的笠子。笠子本来不是这颜色,发黄,转褐,加深,最后乃是黑的。顶尖是一个宝塔形铜顶子,颜色也黑了,一两处锈出绿花。这笠子如今挂在这里,让旅行人觉得不舒服。拔出剑,他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