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一三一）(2)

王天风不以为然：“这种虚假的安慰有意义吗？”
明诚唇角轻扬：“的确意义不大，但能少失眠几分钟也挺不错。”
王天风仿佛才想起来，拿起桌上的茶壶，要给明诚斟茶，被他接了过去：“我自己来吧！”
“你现在还会觉得我的计划是画蛇添足吗？”王天风问。
“我从未反对过您的计划。”明诚不明白王天风何以有此一问。
“可你一直都相信明楼对星选子知之甚少，”王天风说：“所以认为让他亲身经历旧事对我并无助益，不是吗？”
明诚没说话，基本算是默认的意思。
“那些金库你也看见了，正如我从前告诫过你的，明楼之城府远比你认为的要深，不把他逼到某种地步，我们永远也无法知道他脑子里还藏着什么秘密。”
明诚轻叹一口气：“我也希望他能知道星选子的秘密，最好那些秘密还可以用来救长生。”
听明诚说起长生，王天风眉头皱了皱，合上自己的茶碗盖，静默片刻后问：“如果明天汪曼春并不像你希望的那样出手，你会怎么做？是要等候下一次机会，还是顶着契约反噬的后果强行动手？”
明诚没有立刻回答，喝下半盏茶才道：“她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陡然发现竟还有更大的危机在眼前，一定会拼尽全力求生，错过这一次，我应该再也无法等到更好的机会了，放过她我做不到，等下去不过是晚些日子被契约反噬，何必浪费时间？”

不知是否因为获得料事如神的满足感，王天风居然十分愉快地笑了起来：“挺有种，你可知道被反噬会怎么样？”
明诚无所谓地笑笑，轻飘飘吐出四个字：“愿赌服输！”
“没有人跟你打过这种赌，”王天风笑道：“我需要你四肢健全地活着，你若不在了，叫我后面的计划如何施行？”
明诚看着王天风，用静默表示坚定。
“反正我跟你交易时也答应过会替你完成复仇，”王天风勾唇一笑：“送佛送到西，到时候我一并代劳了便是！”
明诚竟毫无惊讶之色：“谢谢！”
“哼！你是算准了我一定会帮你吧？”王天风冷笑中带着几分欣慰：“临到阵前还能有这份精明，不错，今后执掌甘石署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说到甘石署，明诚眉间一蹙：“今后甘石署可以节制清道夫吗？”
王天风冷哼一声：“甘石署不是衙门，不施行所谓惩恶扬善的人间律法，你若实在瞧哪个清道夫不顺眼，就像汪曼春一样，想办法借契约反噬他便是。”
“这法子太迂回，而且结果太难保证，”明诚缓缓摇头：“我想要的是高于契约的自由处置。”
王天风双眉高挑：“那便是替天行道了。”
“甘石署要遵的不就是天道吗？”
“对，是遵不是执，”王天风说：“我知道，你想要清除那些多行不义却不自毙的清道夫，可不义本身亦是世间万象的一部分，罚不完灭不尽，多一个少一个没有区别，何必白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