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纳史诗》第一话 东勋共和(2)

“这是最后的斗争！”从森林里闪出八十多位剑士，挥着铁剑，呐喊着冲向刚离梦乡的兵卒，与之厮杀，迅速趁着敌人的松懈消灭了当地驻军。
“你们自由了！”那几位砸石头的奴隶眺望着兵帐的形势，对其他奴隶高喊道，“快回去罢！把时间留给自己！”
于是一些人慢慢地放下石块离开了，然后慢慢得更多人离开了，但也有些年老者还在做工，脸上仍是害怕的神情，似乎对一切麻木了，像套在铁套子里的困兽……
“回去罢，老人家们。”战士们请求道。
“我们不回。”
“为什么？”
“我们害怕。”
“难道你们不渴望自由么？”
“我们年轻时也想过逃出去，但那些单独逃出去的，都被抓起来杀掉了；我们也想过像你们这样暴动过，但都害怕牺牲，于是觉着还不如这样活着罢了……”
“这样活着又是哪样？”
“……”
“为了一个所谓的君主，把自己宝贵的生命浪费在看似神圣实则只是一堆烂石的雕像上，被君主的走狗从一个雕像赶到另一个雕像去，明明身体快要支持不住了，还要挨毒辣的鞭子。你们说的‘这样活着’，是这样的罢？”

“可这就是现实。”
“但为什么不改变它呢？”
“我们没有这能力。”
“你们有！你们能建造如此高挺的建筑，为什么不能改变现实？你们能忍受如此狠毒的鞭挞，为什么不能反抗命运？你们能用勤劳的双手和智慧的头脑创造出我们火柴人世界的辉煌，为什么不能创造出人人平等的未来？”
“好像应该确实可以罢。”
苍老的奴隶们麻木的眼里终于闪出几分希望，露出几分敬佩，流出几分赞许，默默地离开了。
“待到山花烂漫时，我们会一起享受这春天的！”战士们远远地向奔向自由的人们招呼着。
“帝王的援兵到了！”站在雕像上的瞭望兵喊道，突然一道黑线射来，他的左肩中箭，从雕像上掉下来，在奴隶的尸堆中长眠了。
“诸位同志，随我冲锋！”武革——领导战士们的勇士——冲在了最前面，虽然左耳中箭，但还是绕过了敌军的矛士阵队，翻滚、剑御、躲避，斩杀了敌人仅有的六个持弓手，其中有一个还是帝王派来“体验战斗”的皇子。于是援兵军心大乱，但由于其人数绝对的压制，援兵们最终以两百多亡兵击败了这七十多位勇士。暗夜起义失败。战士们的尸首上，飞来贪婪的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