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旧垒(14)
领袖阁下,如果这两个逆臣真的如他们所言,他们就不会任由王酋一月敲响三次收税的梆子,不会允许他们买卖河流,建造在过去只有她和她的水獭有资格建造的大坝,那些大坝有几座甚至因为王酋的妻子想看大水花而被炸毁,也不会允许她的边军从流沙间钻出,佩戴着没有她亲笔签字就定下的徽章,穿着反射着没有她允许就照亮大地的月光的盔甲,这是怎么回事啊,她在自己日渐狭小的屋宅里颠倒的日夜,在她向临时丈夫贷款爱情时听到自己的地基被木柄鹤嘴锄蚕食的声音,是我老了,还是那些被我拿来酿酒的地下暗河回来了?她向我摊开那没有生命纹的手困惑地问道,而我也是在那时看见了那场暴雨下的一切,看到她碎裂琥珀般的黄昏,看到她的十六个摇晃着黑夜的酒瓶,看到了她因顶不住地下杂草压力而碎裂的瓷砖地板,我说,一切正常我的帕夏,只是您应该注意脚下了。
于是她死亡了接近两分钟,去冥间询问了她的朋友们,当她回来时,白发在我面前如雪飘下,我的逆子们啊!
她从男仆们身上爬起,亲手推开那扇六人高的紫金大门,那干雷暴般的气息席卷整个宅邸,到处都是融化的闪电,到处都漂流着大片大片铅色的灰云,水晶球在我脚下化作一小片海洋,我就在咸涩的气泡中漂浮着跟上她的脚步,不,是她的风与她的怒吼,那声音大到月光退潮,城市静寂,一轮黑日凝结在天上,黑暗播撒而下,鸦羽落在每个叛臣和胆敢破坏她的伟大的人身上,他们拍落了它们,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腹股沟上流出了柏油,紧接着,他们又发现那不仅仅是柏油,还是她柔顺而绵长的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