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Independence Day(3)

归根结底，他只听过旁人口中各色古灵精怪的故事，而这些道听途说中，从来就不会出现过死亡——那些无声无息默默无闻的死亡。
留在他眼中的雪，是洁白的、美好的。
就像眼前那个微笑的人一样。
那孩子当时还不知道，这些北国从天而降飘着美丽和优雅的小东西，即是洁白无瑕的精灵天使，当然也是能够至人于死地的恶魔。那些豆大的雪粒随寒风瑟瑟而来，顷刻间便可吞噬生命，从不留情。
他没有见过在雪地中渐渐无声僵掉了的尸 体，以及一片无暇洁净中，夺目的、嫣红色的血。
沙/俄参战得相对较晚，他其实没见过布拉金斯基几面，只知道南斯拉夫人打起仗来非常厉害，是有名的疯子。
……听说似乎酒量也很好。
柯克兰酒量向来很差，他因而反倒没怎么喝过酒，多少显得有些惶恐。
玻璃杯里琥珀色的半透明酒液倒映着一双不安的蓝色眼睛，阿尔弗雷德怔怔地望着自己盛在杯中无风自起澜的眸影，豁出去似的闭上眼抿了一口，满脸的视死如归。
伊万像以往一样等着幸灾乐祸，看见没了声响的年轻人抱着玻璃杯，忽然仰起脸像是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Thank you，”阿尔弗雷德迷迷糊糊地晃了晃脑袋，忽然丢下酒杯猛地扑过去，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不安分地紧紧攥着那条米白绒毛围巾一角，可怜的围巾仿佛倒了八辈子霉似的，被拽得几乎快要变形了。美/洲人酒后失德死也不肯松手，漂亮的蓝色瞳孔浸泡在酒精里，湿漉漉的水光不知不觉间慢慢扩散开，“伊……伊万，谢谢你……还，还有弗朗西斯、安东尼奥和尼德兰……
“谢谢你们……”
他朝他露出一个傻乎乎的、小小的微笑，颊上起了些许绯红，听起来像是梦中的呓语。某罪魁祸首手里还提着一大杯伏特加，觉得眼前这位脑子似乎不太好使的美洲人是在打算把脑袋里汪了足足半个大西洋的水晃出来。
“阿尔弗雷德・F・琼斯，”伊万放下手中的伏特加，紫罗兰色的眼睛看着他。一双蔚蓝色眼睛迷迷糊糊地与之对上，聚焦凝在他脸上，像是两汪倒映着布拉金斯基脸庞的碧蓝湖水，直勾勾的目光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
沙/俄顿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转过眸光，忽然软绵绵地改口，“那么，我们和美/国君，是朋友了对吧？”
许是酒精的作用，恍然间，他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了自己当日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