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第二篇 祈福(2)

当然生活好些的人可以这么做。等回到家中，天便轰隆起，随后便是倾盆雨，浇灭了家家户户神烟一股，让人找不到一个不休息的理由。我站在了屋檐下，却偶然发现张大老爷的屋子却已有所损坏，朱瓦退了一层漆，有些地方甚至变成了淡奶色，贴在那门前的一副写着“神明永佑，安世得全。”的对联也有些模糊了，只得了些郁闷回到房间内，好奇房间书架上的《改革志》和《婧妮记》，却也有些掉页了，最后还是恐弄坏了被误了是自己弄的便没去翻。想到在这里庆完节后便要回去了难免会惆怅。
但一想起早上遇到特尼兹的事情后便不禁打了个寒。就在我去往自己家的途上，刚转进一小巷内，便看到了他，看到我后，便尽他最大努力向我走来，可以说他的变化是十分大的了。头发早已花白，不会有人相信他才三四十岁的；脸上死气沉沉，早已没有了痛苦和焦虑，额头上生出几道纹，如果有看到纹动的话，还可以表示他不是一个死人，至少不是他自己弄的。脸色饥黄，两颧陷了下去，就显得让人难看了。眼球看到人后会闪一下，出了寒颤的光，至少能让人知道他还活着。左手还拿着那本书，嘴上念叨着，很难不让人觉得他疯了，或被打一顿也不自知。那件不合尺寸的破皮袄支撑着他前进，他勉强把手伸出了袖子，也许是太热了，也许是想和别人打招呼吧，却没有人愿意这样和疯子聊话，便自然无视了他，又是在节日里，这样便太是被大家认为晦气的，神明看到会发了怒，对大家都没好下场，便都敬之而避。

我着眼看他要跟我打招呼，想到不如早解决为好，便主动迎了上去。
“是你吗？”他开口问到，睥睨着我。
“是。”
“太好了，先进人回来了，你刚去学习了一番，一定懂得了不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他的两只无力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些，有些光芒许渗出来。
他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还凑到我的耳边说到：“我——我可能要归于天的了。”
仿佛打了一道霹雳般，我猛然抬起了头，竟料不到会有这般话，只得全身呆住了。
却又很吃惊，至今尚不懂一个人是怎么知道他魂灵安息的时间，传说便自然灵验了。
“这...这厮阿要命的事——”我的身体一下暖了起来，尽管现在是寒天。
“到了那里后能做些什么来救赎吗？”他却又说出了一番更令我吃惊的话，问我这个的？
“阿！”我冒了些冷汗，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向来自己便不太对这等事物加以研究，只得了解个二三，此时却恨书到用时方恨少罢。
“也许行善...也许劳动——敬畏那些神明啊。”我有些吞唔了，只得含糊地敷衍到。
“善良的人...肯定会有好报的。”我想出了一句话来安慰他，但紧接着想到了《窦娥冤》里“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 ”便愈加发怕，只觉得手也黏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