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色松paka」(13)

「空松！」
「空松！你给我换回来！」
「空松！」
他开始放肆的尖叫，好像每次只要这样嘶吼的时候，空松就会来到他身边一样。
可是这次，并没有任何人来。
像是溺死于深海般，猫和鱼总不会有好结局。
他开始喘不过气，脑中闪过的无数回忆像一根根尖针般猛的扎进他的身体。
这份空虚，这份落寞，不都是自己导致的吗？从一开始就作茧自缚的自己，凭什么对此而感到难过？
身边的小松似乎有些要苏醒的迹象，他朦胧的睁开双眼，像是安慰般慢慢抚上一松的脸颊道「一..一子...你没事吧？」
一切都那么安静，一松没再回话，只是轻抚着小松的脑袋让他闭上眼睛。
自己所追求的，想延续下去的最后一世，其实早就结束了，在他身为一子死去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就如同现在的他那样，逐渐认知到自己情感所向的自己，也同样落下了帷幕。
这些年他一直像氧气般让我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应该就这样默默无闻的存在，直到他消失的那一刻起，我才知道有多么令人痛不欲生。
除魔的仪式来的很快，他把小松送了回去并消除了他对一松的记忆。

像那本未完结的漫画中谱写的结局般，不合适的，就要分开。
空松被所有青行灯的族人围在一起，一松就那样站在远处望着他。
除魔是除掉心中的恶，可青行灯是个特别的种族，他们所有的念想全部寄托在灯里，恶也是，善也是，连魂也是。
恶越多，就越难完好无损的拔除。
族长微微叹息，摸了摸空松的脑袋，似乎是已经料到了这一切的发生，紧紧抱住了他瘦小的躯体。
然后拿走了他的灯。
族人们纷纷散开，拔除的仪式开始，不久后便只有族长一人留在原地，空松微微抬头，远远的便看到了一松的身影，皱了皱眉头有些闪躲的低下了头。
「空松...」一松轻轻的呼喊着，深情又迫切，好像知道即将来临的会是什么般，坚韧的叫出声。
「你别说话。」空松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回答。「你也不要过来，你快走吧，我真的不想见到你。」
族长正在除魔，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一部分正在消失，不，是感受到消失的那部分，是自己。
自己丑恶的样子，不想被他看到。
不知不觉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为什么痛苦的，被折磨的，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