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色松paka」(11)

「仪式很简单，让他对着那边青行灯古老的神明诚心的祈祷，喝下我那蓝鸢尾泡过的水，最后把魂灯引入他的身体，那样他就是半个青行灯了。」
一松点了点头，把空松说的话照常的叙述给小松听。
空松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轻咬嘴唇。
不甘吗？
痛苦吗？
绝望吗？
想杀掉那个该死的人类吗？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里不断盘旋着。
从昨天开始起他就在想，可能在更早之前，从他看见他们交织缠绵的那一刻起，罪恶的种子就在心中发了芽。
他没办法去无视这些，没办法去忘掉这些，但为了自己在一松面前的良好形象，他都用云淡风轻的笑容掩盖。
万一小松那天死掉了呢？是不是自己就有机会了？他常常这么想。
可是当他在昨天做出献出魂灯的决定时，那愿望便不可能达成了。
他们会共享生命，而一松却会被小松占有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不想这样。」他说出了心声，就这样无厘头的开始突然说话。
仪式还在进行，小松正喝下那碗用蓝鸢尾泡好的水。
他紧盯着小松，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决定这一切的，不能是我自己呢？

现在要不要杀了他？
或者乘一松不在的时候杀了他呢？
我做的对吗？
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一松会....讨厌我吗？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响起，他痛苦的抱紧了脑袋。
什么时候起，身为家族下一代族长，身为大少爷一直阳光开朗的他，已经把对一松的卑微当成了习惯。
滚烫的泪水从眼里滑落，再抬头时，发现一松正为小松引入自己的魂灯，那幽艳而又美异的，他的宝物。
什么时候，他的太阳，早已成为了别人的光芒。
也许他从来没有照耀过自己，只是曾经短暂的滑过了自己一瞬，而他却刚好记住了那片刻的感觉，并对此感激万分。
有多爱他，就有多痛苦。
有多强大，就有多无力。
那已经根深蒂固到骨子里的对一松的卑微感，这一刻淋漓尽致。
明知道错过了这次的机会就无法再想杀死他了，但他更害怕一松会更讨厌他。
他已经不需要一松来刺激，伤害他了，只是看到一松对别人的态度亲昵到已经超过他的时候，心中的防线就如同被侵袭般的难受。
魂灯逐渐没入小松的身体，他才明白那些可笑的想法只是转瞬即逝，他根本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