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浪钉衍生]契约婚姻-03（三斤五两黑科技剪辑同人文）(3)

他能给他什么？他明明承诺不起，反抗不得。明明挥手作别的时候，都不敢说再见。
可他现在却又任性地拉着他，妄图共沉沦。
他突然开始厌恶自己。
他放任自己从一个绚烂的彩虹泡泡里跌落，跌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然后现在，梦也要醒了。
张弛低低地苦笑出声，逃离似的冲出了卧室，抽过散乱在客厅桌上的外衣，出门往医院赶去。
外衣带倒了桌上的红酒杯，杯子带着殷红的液体一起滚落下来，玻璃碎了一地。
凌睿冲出来追到客厅的时候，只看见满地破碎的玻璃和殷红。
他仰头靠住墙面，颓然滑坐到地上。眼睛盯着虚空中朦胧的光影，凌睿喃喃道：“我就知道你不敢。”
张弛赶到医院的时候，抢救刚刚结束。妈妈的手腕上缠着层层叠叠的纱布，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人并没有清醒。张弛轻轻托起妈妈的手，慢慢放到自己脸上，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他想要妥协，想要认命了。
这人生，长不过几十年，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如果熬不过去，那便更好了。早早解脱，也就不用再挣扎了。
病床上，妈妈突然不安地挣动起来。张弛忙擦了一把眼泪伸手抱住她，下巴抵住她的头，轻声说：“妈，别怕，我在呢。”他感觉到妈妈因为挣动而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耳边又响起妈妈时常念叨的那句话。
只要我的小弛能够成功，妈妈就算是死，也死而无憾。
他自嘲地想，原来我并没有熬不下去的选项啊。
手机又震动起来，张弛低头一看，是凌睿。
他点击拒绝，然后关了手机。
他不知道该跟凌睿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他，不应该那么轻易地就被蛊惑，不应该放任自己沉迷。
他知道凌睿想要什么，可他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