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十点半钟(8)

我拖着晕眩的大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任凭潜意识的驱使，写下了一篇长长的邮件。或许我没有写完，但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我点击了发送。
至于咩栗是否能看到，已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了。我只需，写下来，装作向她倾诉的样子，求得她一点希望渺茫的原谅，就够了。
5
我已经清醒了。
昨晚喝醉后留下的记忆所剩无几，我只记得给咩栗的邮箱里发去了长长的邮件，可是她没有回复。我也没有勇气去回忆昨晚到底向她写了什么，现在的我只感觉到宿醉以后的头痛和恶心。

我记得咩栗告诉过我，宿醉后吃柑橘可以解酒——我真是没出息，都到了这一步还心心念念想着咩栗。清醒点吧！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起身打开了唱片机，随便抓了一张唱片塞进去，任它选了一首歌。然后我平躺在沙发上，看着桌上我昨晚余下的剩酒，伴随着饥饿、疼痛与疲惫，静待时间流逝。
“你叫我最快乐，你也叫我最心痛。你叫我最渴望，却也叫我猜不中。”唱片机里唱着这样的苦情歌。
过去的我想到这些，免不了掉几滴眼泪。可我昨晚明白，相聚别离，不应落泪。理性告诉我要忘掉那个人，可感性却止不住地让我想起“咩栗”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