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十点半钟(3)

“一齐扔了吧。”我决心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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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洁阿姨走后，我打开了麦克风，准备趁着清晨练歌。可是一阵阵困意，把我逼回了床上。我躺在床边——这张双人床对我来说还是太大了，我向来只用得到一半。现在，双人床的另一半被闲置了。我想把这张床换作更小的单人床，可总是没有心思去做这件事。
“或许是在拖延，或许是在逃避，”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或许是在为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作考虑，或许是在等待……”
然后，咩栗走进了我的梦里。她站在覆盖积雪的足球场上，把围巾的一端抛给我。我紧紧抓着围巾，用力拉住咩栗，可是如何都拉不动。我感到天旋地转，用手锤打着自己的胸口。之后，意识便消散了。

傍晚时我从床上爬起来，去洗了把脸，看到镜中的自己，因为不规律的作息而憔悴的面容，不禁悲从中来。
咩栗，一个遥远的名字出现在我眼前。咩栗，咩栗。我牵过她的手，搂过她的腰，抚过她的脸，触过她的发丝，吻过她的唇。我曾把她当作值得托付一生的伴侣，把她放在我的心窝里。可是两年前，我与她走散了。她悄悄地隐匿在人群中，悄悄地断了一切的联系。我再也寻不到咩栗了。于是，咩栗成为了我无数梦境中的主角，也成了我醒来时总也逃不掉的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