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十点半钟(2)

“是的。需要我帮忙吗？”
“你去歇着吧。”
我也不推辞，瘫坐在沙发上。昨晚一宿没睡，一阵无法抵御的困倦袭来，我缓缓闭上了双眼。
在半梦半醒中，我隐约听到保洁阿姨叫我的名字。我睁开双眼，看到她举着一条围巾。
“呜米，这条围巾，也不要了吗？”
那是一条黑色的毛线围巾，劣质的毛线已经起了球，边缘也开了线，图案被磨损的难以辨识，已破败不堪了。
“可能是从箱子里滑了出来，我不知道你要不要。”保洁阿姨又问了我一次。

还要吗？我也在内心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这或许是某个遥远的下午，某位遥远的友人A赠我的礼物。她通宵达旦地织了这条围巾，一针紧，一针疏，为了在初雪之前围在我的脖颈上。
我居然还把它留着。回想起来，我的学生时代，这条破围巾就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后来去读大学，也戴着这条围巾；留学东洋时，也把它塞进了行李箱。现在，它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感到一阵晕眩。“真是阴魂不散！”我想。
“你不留着吗？”保洁阿姨似乎失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