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andrite" / 06 伴音(5)

而今夜，自己还能活着看到汐斯塔的海岸线也多亏了祂。
“可我们只是怪物，我已经……哪都不想去了。”
蒂娅回应着紫翠玉的声音，散漫地往海的飘去。
她答应过凯尔希，万一在任务过程中出现能量失控的情况，最好的结果是她控制住自己的躯体，去往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把能量释放出来。然而没有人敢保证亚人的躯体能承受如此之大的能量流，换句话说，在泄能的瞬间蒂娅很可能会与那些能量一同消失。
再说，在汐斯塔，她还有什么选择、还有哪儿可以去呢？
身后是刚喷发完的汐斯塔火山，另一头又是汐斯塔旧城，少女总不能一头扎进火山口吧？
那么答案也只有一个了。
大海吧？
那里还有茫茫的大海吧？
这里只有茫茫的大海吧。
//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你没想过要回罗德岛吗？//
紫翠玉没有反驳蒂娅的处理方法，但却提起了她最在乎的东西。

可如若那是少女最在乎的东西，她便更有无法归去的理由。
“回去，好让你像毁掉学院一样毁掉罗德岛吗？”
//我？毁掉学院的人不是你吗，蒂娅·克丽丝忒拉？//
那是一个反问，又像是一次陈述。
而蒂娅没有回应祂，只是继续沉默地向大海飘去。
那大概是因为紫翠玉说的没错吧。
少女曾无数次梦见自己回到了学院的高塔，也无数次梦见一双巨手想要把自己笼罩，于是无数次地在这个时刻惊醒。唯独一次，兴许也是第一次，少女在恐惧的驱使下朝那双手的方向嘶吼。然后瓦伊凡少女真的就像远古传说中的龙那样，吼叫中带出了不可阻挡的能量，击碎了向她靠近的双手、撕裂了地面、划破了天空。
少女因此透过世界的裂缝看见了外头，那儿有朝她眨着眼的星星，也有将银光温柔地洒在她脸上的月亮。
一切如梦。
一切，就如同今夜少女眼前的景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