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曼大亨—卡尔其（第一篇）(2)

外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他们职工社区里至今都没有安装路灯，不知是为了省钱还是设计缺陷。卡尔其摸索着找到了他昨天停在楼下的莫斯科人轿车，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了他姐姐爱贝儿借给他的车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入，插钥匙点火，这次很顺利一次就打着火了。打开车灯，照亮了前方漆黑的路。
车子在职工社区左拐右拐，进入了阿卢茨卡娅大街。这里就明亮多了，黄色的路灯映照着已落叶的白桦树的树影在路面上，路上没看到其他的车辆，也没有行人，好似卡尔其一个人的大街。卡尔其开着他姐姐这辆蓝色的莫斯科人轿车，感到几分惬意，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沿着阿卢茨卡娅大街，行至斯卡亚路口，远远看到路对面的边疆区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外面围满了警察。卡尔其突然意识到这个国家刚刚发生了一件大事，自己应该去找姐姐爱贝儿，马上将车子掉头，去港口管理区。爱贝儿是海参崴港口苏维埃委员会的第一书记，负责海参崴港口的客运和货运轮船调度，基本上港口管理区内的事情都归她管。卡尔其不知道她姐姐这时候怎么样了，不会被人抓走吧？毕竟她是苏维埃的书记，但是苏维埃刚刚已经没了。

重新启航
海参崴港口管理区的电动铁门前停下了一辆蓝色莫斯科人轿车。门卫小伙在值班室的桌子上睡着了，卡尔其在车里按了按喇叭。门卫小伙好像被吓醒了，眯着眼看了看门前的车牌，立刻按了铁门的按钮放行。
车子在港口管理区内的一栋两层哥特式别墅前停下。卡尔其急忙下车去按门铃，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喊他。顺着声音抬头，燎在门口的灯映照出爱贝儿在二楼窗口，一头金黄色的卷发披在肩上，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下正在涂樱桃粉的口红，身穿白色花纹的连衣裙，应该是刚起床不久。
“姐，你刚睡醒”（卡）
“就没睡着”（爱）
“我下去给你开门”（爱）
檀香木大门打开了，内部是古典复兴风格的装修。卡尔其进门就坐到了绿色沙发上，他每次进来都坐这里。爱贝儿靠着桌子点了一支万宝路香烟，卡尔其伸手“给我来一支”。爱贝儿把烟盒扔给他，又看他看向自己，又把打火机扔给他。
“送给你了”（爱）
“行”（卡）卡贝尔也吐出了一口。
“你知道苏联没了吗”（卡）
“知道”（爱）
“你怎么打算”（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