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血之掠夺者》叁(5)

杀手不以为意地把乔罗尔的尸体扔到一边，放在一张台子上，和一具无皮尸体挨在一起。达思在怪物手中挣扎，他的脚跟踢在冰冷的地板上寻找支点，麻木的双手徒劳抓着扎进油腻长发中的拳头。
马鲁克没有跑。他已被寒冷和狭小的空间折腾得浑身酸痛、三夜无眠、饿得半死、筋疲力竭。他厌倦了像老鼠一样活着，唯有绝望的恐惧才能使他摆脱饥饿与缓发型冻疮带来的痛苦。站在一间满是剥皮尸体的舱室里面对杀手，他连无用的奔逃都无法做到。死亡难道会比这样活着还遭？真的会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出了萦绕在他脑海里好几天的想法。
杀手没有停下。一只已被冰霜覆盖的着凯之手死死围住了马鲁克的喉咙。压迫比寒冷更可怕。他感到自己的脊椎在嘎吱作响，喉咙的筋脉挤在一起，就像一串葡萄插在脖子里，堵塞了所有气息。杀手带着迟钝的顾虑将他高举，愤怒从涂绘面甲的颅骨鬼面上放射而出。
“那是一个问题吗？” 杀手歪着头，用眯缝的猩红目镜看着他。“那是你希望知晓的答案，还是你的理智在恐慌的时刻哑火了？” 杀手松动他的喉咙，使他能够发声并喘上宝贵的几口气。马鲁克肺部的每一次用力都把恶臭的空气吸进他的身体，寒冷使他全身灼痛。

“为什么？” 他强迫话语穿过被唾液润湿的牙齿。
杀手从颅骨面头盔里咆哮着说出了他的话。“我铸造了这个帝国。用我的汗水、骄傲与手中的剑刃，我夜复一夜地建造了它。我用我兄弟们的脉中之血将它赎下，与帝皇并肩而战，却在你们以弥赛亚的身份埋葬他以前被他的光芒蒙蔽了双眼。你活着，凡人，仅仅是因为我的事业。你的存在是我的。看着我。你知道我是什么。回望过去那些不可能成真的事物，再看看是什么将你攥在手中。”
马鲁克感到尿顺着腿流了下来，滚烫地贴在他的皮肤上。大背叛者的堕落天使。神话。传说。“只是个传说，” 他悬荡着嘶叫，“只是一个传说。” 他的否认化作落在杀手的盔甲上的呼吸，冒着热气。
“我们不是传说，” 杀手的拳头再次攥紧。“我们是你们那王国的缔造者，从历史篇章中放逐，被你们崇拜的在黄金王座上腐烂的虚壳背叛。” 马鲁克刺痛的双眼盯着装饰在杀手胸甲上的银色天鹰。残缺破碎的帝国之鹰，被异端佩戴着。
“你欠我们一条性命，凡人，所以我给你选择。为第八军团效命，” 杀手承诺道。“否则你会尖叫着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