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壳】起风了(9)

他还记得，他唱歌的时候习惯左手持麦，右手总是不自觉随着音乐晃动，比较燃的歌还会踩音响，经常挨老师的骂，但屡教不改。
他还记得，那次主持英语演讲大赛为了舞台统一，想让他右手拿麦，整个人都僵硬了，最后正式上场他还是倔强地用了左手，这个人在某些方面总有自己固有的坚持。
他还记得，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新年联欢，两人唱了一首对唱，轰动了整个年级。
他还记得，每次他上台后就会用眼神寻找壳在台下的身影，找到了要勾起嘴角点个头才开始表演。
他还记得，成人礼的时候第一次看他打领带穿一整套正装，由衷地夸赞，“十先生，你今天真帅。”“谢谢壳先生，你也是。”
他们一前一后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红毯，十故意在壳之后赶了几步，在镜头前记录了两人的同框。
壳的领带是十亲手打的，十的西服是壳选的。
他还记得，候场的时候抱着他脱下来的外套，是奶香味的。

他还记得，最后一次在这个舞台上，他穿着白衬衫，坐在钢琴前弹奏的样子。曲毕，睁开眼睛，歪头冲着台下壳的那个方向微笑，那一刻舞台灯光洒在他的脸上，光影刻画出少年阳光的侧脸，一笑生花。
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瞬间，这个画面一直印在壳的脑海里，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鲜活灵动，充满生机。
太多太多的回忆属于他们彼此，壳一点点走过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再回到进门大厅的钢琴前已是泪流满面。
来一趟，总得做点什么，留下来点什么。
把三角琴的绒布掀开，翻开琴盖，落座，对正上方的“请勿触碰”视若无睹。
双手放在琴键上，壳看着这变化很大，又好像什么也没变的校园，闭上眼睛，旋律从他的指尖流出。
“原来我和你竟是如此深爱着对方。在我们相爱之前，你不存在，我也不曾存在。”
“我爱你，从你帮我接到帽子的那一刻开始。”
“我也爱你，从风将你送到我身边的那一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