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如果小五长成了个少年将军（暗恋向）（二）(3)

“是他在意外发生的那一刻，拯救了我。如果不是他，那就没有五爷，和长安城里的小五了。但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明明是那个骑马人的责任，但就因为家里有钱有势，就众人说都是这个乞丐的问题，才让他从马上掉下来受惊了的。边说着晦气，边对着已经气绝了的尸体狠狠吐了口唾沫，又踩了一脚。”
“没人敢反驳，没人敢抗议。甚至有些人明明知道错不在他，还跟着这个骑马人起哄，骂这个人没长眼睛，是个贱骨头浑身都是霉运，跟带着吐了数不尽的唾沫，扔了好多石头。”
“我就站在人群里，只能呆愣着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些，我感到我从血液到骨头全都凉的彻彻底底，在瞬间被冻成了冰窟窿。我以为我终于有能力在他被欺负诬陷的时候，可以站在他面前跟别人理论了。我以为我终于不用一直站在他的背后被永远保护着，我可以拿我乞讨得到的钱来给他买吃食了，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很多个以后，我会把他当做我的阿耶来尊敬侍候，我会成为跟他一样有气节不欺软怕硬的乞丐。尽管这个世界又肮脏又冷漠，但只要我跟他在一起，我们就不是孤单的个体，我们可以一起相互拥抱着取暖，在每一次磨难到临的时刻，都可以相互依托着跌跌撞撞的跑向明天。但我从来，从来，从来，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连仅有的一点余温都不给我们，甚至连死亡，都要被蒙上屈辱晦气的黑纱。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他从不欺凌弱小从不撒谎诬陷别人而嘉奖他，也不会因为他的善良温暖和包容而优待他，在他人生里数不尽的灰暗的是日子里，连太阳都吝啬分给他一点光亮。

”
“凭什么呢？凭什么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好人被欺负，永远都是好人得不到的尊重呢？那我又凭什么遵守那些狗屁不是的原则和气节？”
“那天我在他的尸体旁，跟那些过来抢他怀里还没花出去的铜钱的人拼命的撕扯，终于拿到了十几枚。然后我飞快的跑了，远远的，远远的，远远的把那些嘈杂的声音抛掉，我告诉自己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然后我跑了很久很久很久，跑到我终于跑不动了，才开始停下来思考以后怎么办。”
那个没吃过吃上阿姐给的白米饭，没去上洛阳，来到这个世上好像都没来过的小五的故事，我来替他写。希望能写出几分这位小少年曾经经历过的黑暗和磨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