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如果小五长成了个少年将军（暗恋向）（二）(2)

“在一个连富贵人家都只想着怎么保全自己的年代，竟然还会有一个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糟糕待遇的乞丐，仍然坚守着自己的原则，温柔善良的对待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确实难得呀。小五，你遇到了个好……好阿耶？”
小五听见乐嫣温柔和软的声音被晚风送至耳边，低低的笑出了声，晕进了夜色中“确实能算是我的阿耶了。”
“不过啊，最后他还是离开了我。”
“你记得吗，当时去洛阳的途中，我坚持不住倒在地上时，你跟我说小五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说我想吃白米饭，我这辈子都没吃过白米饭。实际上这个愿望，我很早很早就有了。虽然我们乞讨的地方并不算富裕，可也还是偶尔能从街道上，房屋间嗅到米饭的香味，看见白白嫩嫩，每一粒都饱满的饭粒呆在木碗里。可是我们这种乞丐是吃不起的，所以我只敢每次偷偷瞄一眼，或者多去能闻到米饭香味的地儿去乞讨钱财。”
“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很好很好了，可是他还是发现了。小时候我一直不懂，为什么我明明每时每刻都紧绷着自己的神经，不敢露出一丝马脚，他都能知道呢。后来长大了，我才意识到，因为有些人对于自己而言，是弥足珍贵的存在，所以满心满眼都是她，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习惯癖好，她的音容笑貌，都深深地刻了自己的心里，一刻也不敢忘却。我对于他，应该也是这样的一种存在吧。”

“可惜，他就死在了给我买白米饭的那天。”
“我压根就想象不出来，一个经常被受欺压毫无还手之力，没有基本的劳动能力甚至并不算特别聪明的乞丐，究竟是怎么攒够那些钱的，究竟是怎么把乞讨得来的前小心翼翼的放置到能躲过所有人眼睛的地方呢。总之那天他突然神神秘秘的拉着我融进清晨里集市中的人海里，脸上挂着特别特别激动欣喜的微笑。我从来没见过他笑的那么那么灿烂，灿烂到脸上的褶子都紧紧的皱到了一起，眼睛小到只能看见从里面透出来的欣然的光。他把我拉到卖米饭的摊位上，以一种非常自豪又阔气的姿态，摆出“我要买米饭的手势”的手势。在看到卖东西的人错愕的眼神中，他的脊背挺的更直了，好像他从这个微不足道的行为里，终于得到了他几十年里从未拥有过的自尊和平等。”
“但我怎么能答应呢。这些钱可以够我们吃上半个多月的，何必都浪费在一碗粥上呢？我不答应，他就皱眉，用非常夸张的姿态表达自己的不满。于是我转头走了，但他死死地拉住我，不让我走。我转头看他，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慢慢的坚持。终于，我妥协了。但意外就在那一刻发生，我只记得我听见了一声嘹亮的马鸣声，然后我就被推到一边。人群开始骚乱，尖叫吵闹声充斥着我整个大脑。等我回过神来，我看到被马蹄踏过的地上，有一个浑身是血，连骨头碎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