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雄鹰折翼（下）(3)

“我就不该把你带出来，你就等着回去被观察者训吧，这次我可不会替你求情了！”018一边调试着程序，一边没好气的责备着027：“你忘了我们的职责是什么了吗？搜索，监护，引导并在恰当的时机加以干预，我们只是要把这些土著打醒，不是进行无意义的屠杀！”祂叹了口气，将视角重新调回浮游炮，轻轻地抱怨着“一次性抽调这么多能量……希望护盾系统能及时重新上线……”
但就在这时，又一个高速移动的蓝色光点出现在立方体中，伴随着一声接近野兽咆哮的嘶吼，六个光点从它其中分裂而出，连同原先的那个光点，直奔向浮游炮最脆弱的尾部装甲：就在祂们俩吵嘴的档口，先前脱离机群的科尔曼已经将红色二号化作了一把灌注着无限复仇怒火的利箭一路追杀至此，此时的他，尽管承受着数个重力加速度的过载，尽管自己的飞行面罩已经在不知何时被自己一把拽下，他那青筋暴出的手臂却依然死死地支撑着处于最高档位的操纵杆，加速，加速，不断地加速，充斥着血丝的眼睛将目光锁死在浮游炮那正在渐渐被蓝色六边形遮盖的尾翼，他已无心去倾听飞控的撞击警报，他现在只想将眼前这个杀死了杰金斯的敌人送入地狱。
电光火石间，蓝色立方之中的八个蓝点便被一个巨大的白色闪光所取代，过量的能量涌流甚至让018不得不暂时断开与浮游炮的神经同步以避免自己的神经系统被烧伤，等祂再度链接之时，先前的爆炸所造成的伤害让祂不得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六颗空空导弹的爆炸硬生生将还未来得及重新凝聚的护盾系统撕开了一道伤疤，而那架悍不畏死的F22的殉爆则直接破坏了这架浮游炮的护盾充能装置；先前还被祂们所不齿的落后土著，正在尝试击坠神明。

与此同时，红色小队幸存者
“卡尔加，你看见了么……”望着天地线那微小但刺眼的白光，葛林格在无线电中轻轻呢喃了一句，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无线电的杂音所淹没，但卡尔加依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它，并报以回应：“愿上帝指引他和杰金斯的灵魂回到密西西比……”卡尔加顿了顿，重又在无线电中说道“所以，老爷子，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们还要去击落那个该死的飞行器了吧。”连续目睹两名战友无谓的牺牲，即使是镇静如他，也已有了一丝愠怒。
但是葛林格依然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了一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卡尔加，你知道前面是什么吗？”
这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反问彻底激怒了卡尔加，他开始不顾一切地向这个平日里受到整个珍珠港守军所爱戴的老爷子倾斜着自己的负面情绪，“那还能是什么，除了那个该死的飞行器还有死亡，前面还剩下什么，援军？上帝？还是更多的飞行器？”内心积压的恐惧与愤怒在这一刻爆发，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打开弹仓，在自己被击落之前先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葛林格中将预先击落，“清醒一下吧，老爷子，杰金斯和科尔曼都死了！无意义的死了！和珍珠港一样！面对现实吧，我们什么都守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