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希梦】一念成我 五、声闻（二）(2)

方阵不再争论，默默左转开步。
菲尔德完全没有发出下一个指令的意思，似乎还在等待什么。
“答是。”亚瑟悄悄在前面的基础物理研究生出身的斐赛斯特背上写字。
小动作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在整个方阵中传递。
“是！”一秒后，新队员方阵洪亮整齐地喊。
“太慢了。”菲尔德终于收回责备的目光，同样左转下令，“跑！”
今日当空的是体积最大的日1，即使有基地的气温调节控制装置，仍是如同酷暑桑拿天。
菲尔德同着新队员们，在奥特之星早已淘汰的草坪跑道上，充当鸭子步滴灌机。他感到又一次拥抱了青春。
诺汉茨嘴臂并用检查完最后一个设备运行情况——这本不是整备班长的份内之事，他却数年如一日的亲力亲为。他巡视过一遍，整备班的心底便踏实一分。抬腿合闸，回头穿过调到透明模式的机库墙壁，充满青春气息的口号与汗液，他也曾挥洒于此。
羡慕又惆怅。
也不是没有后悔过，那个女孩多么勇敢地求婚，自己却瞻前顾后地退缩了。她是个多么善解人意的知性女郎，理解自己之热爱，假以时日，说服她来到这边也不无可能，即使不能，做一对鹊桥眷侣未为不可；抑或，那个高危线路检修，自己不主动请缨，说不定，还能像年少气盛时一样，用有温度的双手向钢铁孩子们传达赤诚的爱念。

很快，他又自责起来：我何必让她同我“受苦”呢？我若不上，失去双臂的若是个更年轻的孩子，再想不开，岂不白白断送条前途正好的生命？到底我年纪大了，总是承受得来的。
第三圈，菲尔德都快吐了。本期作训指导，是长期担任作训指导的队员“高升”后，在生技处的临时抓阄，——领风者基地的特殊定位，注定了要由有技术背景的老成员训练新人。不巧，他中奖了。长期缺乏锻炼的结果便是将当年练出来的身体素质全还给了教官，但既然教导后辈要一条心，就应当以身作则。
他亟需转移下注意力缓解反胃感。
两位老友目光一瞬相接，迅速错开。
菲尔德来到领风者，是因为他；留下，也是因为他。
一次，是举荐攉升；一次，是方便照顾。
菲尔德咬着牙蹦远了，诺汉茨夹着记录本和早班整备员交接。
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到操练场，十个年轻人有一半累得东倒西歪，另一半几乎是飘回来的。
菲尔德压着剧烈的喘气声宣布：“今天的科目只有一个，对战能力摸底。分成五组，自由组合，一方认输或无战斗力为止，开始！”
竞技场的教官，都会在剧烈运动后给出休整时间。经了“全员一条心”的言传身教，没有谁再敢“啊——？”，只在心里叨咕“魔鬼”，乖乖寻找对手，仍有两三个原地无声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