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龙(5)

“我猜你应该不希望龙的存在被证实。”
突如其来的质问把我吓了一跳。我们之间泛起微妙的沉默。
“从你昨天说的话，还有你最近的神态举止，我大概猜得出来。”
“被你发现了。”
“那你想怎么办？如果龙真的降临，你要阻止我录像吗？还是说你打算用冰镐打穿我的脑袋？”
“我还没想好......寻龙是一项浪漫的伟业，我舍不得它就这么结束。但是我也不想辜负三千年来寻龙者的付出。我直到昨晚还坚持认为，不让龙的存在被证实、守护这最后的浪漫是对寻龙者真正的爱。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为什么呢？”
“我们太渺小了。对于山、对于天空、估计对于龙也是如此。人类为了填补自己内心的空洞，擅自把寻龙当做人生意义，还把跟踪狂一样的行为持续了三千年。自顾自的说着什么‘人类需要龙’，但是龙真需要人类吗？想必这自说自话的三千年，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也不过是个笑话吧。” 
结晶不完全的细雪缓缓飘落，像是要把我们这两个闯入者的杂音吸收干净。
“其实你不必想那么多的。寻龙是个游戏，因为很难而且很好玩，所以持续了三千年，仅此而已。就在刚才，我们刚刚打倒了最终BOSS，眼下只要静静地等待结局动画的到来即可。意义啊、价值啊，那些东西都是在我看来都是束缚。不要因为没有束缚而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