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醒来(2)

我听后思索道：“所以，昨天那个郭局长与张副局长因为互相提防都不方便插手项目上的事，反而让刘主任捡到项目审批的实权了？”
老S点了点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当然是一种可能性，但另外也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双方都对刘主任比较信任，将刘主任推到前面，他们在后面玩牵线木偶那一套。将一些项目借着刘主任的手去给一些关系户做。当然会有一些项目上两人都打了招呼需要去平衡的地方，但这至少比两个人中任何一个人拿到项目审批的大权没有任何缓冲区要好的多。”
我说：“那也会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双方如果都没有打招呼的前提下，那刘主任不就可以自行决定一些事情了，那中间如果涉及到的利益方，那不是被刘主任一个人赚了？”
老S说话间已经穿好的鞋子：“如果真的存在你说的情况，要么就是项目金额太小，双方都看不上，要么就是涉及到监管严格或者已经有更大的领导打过招呼，他们犯不上去碰那些事，而且更重要的事，他们把刘主任推到前面去，是将风险转到了他身上。他们知道，刘主任也知道。如果他们两个人把肉吃完，连汤都不愿意给刘主任剩一碗，如果你是刘主任，你会去给他们卖命吗？”

“这时候八点二十，你还睡一会吧，一会我回来叫你吃早饭。”说完他穿好鞋子，径直出了门。
其实我最佩服老S的就是这点，他的脑子是真的清楚。仅仅几条外面听到的传言，加上昨天一场饭局上的对面三个人的表现，他就基本能够将几个官场人精玩的局，做的事算的清清楚楚看的明明白白。我自诩也是个聪明人，可跟他一比，真的是差太多了。这可能也就是我还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的时候，同龄的他已经能独挡以一面的原因吧。但这个时候我并无多余闲暇想老S的事，我的鼻间似乎又飘过那股魅香。脑中不断闪过那个路灯下的那片蓝色，似乎如火焰一般一点点在我心中开始燃烧，而我不会知道的是，这团小小的火焰将会在将来的某个时间走向我，在最冷的日子里温暖着我。而此时此刻，我正枯坐在酒店的床上，伴着宿醉带来的无力感，想着是否还有机会再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