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 狼 雪 1(4)

老白提着大包小包，一脸轻佻地走了进来。
然后愣住了。
当少年吃饱喝足后，老白已经坐在一边，脸都笑僵了。
他一边陪笑一边暗骂自己：
“我真傻，我单知道羊羔儿大约是接了个新客，却没想到，在这大雪过后的第一天早晨，除了这个煞星那还有什么新人？”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可当他得知羊羔儿有了新的恩客后却全然没有想到。
少年放下碗，长吁一口气。老板娘因为老白拘谨的姿态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便不敢再缠着客人说话，使得少年能够清静地吃饭，因此，他并没有什么怪罪老白的意思，但他也不说出来。
少年的母亲曾经告诫过他，对于蓄意接近的美貌女子要小心警惕，他虽不以为然，但也无意忤逆。而今看来，母亲的告诫是没什么道理的，凡事都因人而异。
而他，是与那个人不同的。
他的心里只有剑。
他要成为天下第一剑客。
剑客是孤独的。
因此，他并没有想与面前的这两个人有什么多余的关联。
可惜，面前的这两个人似乎不这么想。老板娘似乎通过什么隐秘的方式向老白确认了什么信息，她鼓起勇气，拦在了想要离开的少年面前。

少年冷冷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是在大草原上，向那无情的风雪、那高寒的苍天、以及那离群的孤狼学来的。当他露出这样的眼神时，还没有野兽不低着头让开。
人也是野兽的一种。
人比野兽还要聪明。
可老板娘却以那副姿势拦在他面前，强撑着直视他的眼。
这种毫无遮挡的姿势，如果他拔剑，只要半秒，就能在划破她的喉咙后转身再杀掉另外一个明明浑身发抖却还准备着发力的人。
“什么事？”他没有拔剑。他还得留着力气，去度过更加严峻的考验。
“你点了羊肉、羊肉汤和米饭。”
“......”他静静地听着她微微颤抖的言语。
“钱给多了，这是找你的银两。”
他接过了钱。钱对他并不重要。
“现在你可以让开了。”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钱对他并不重要，他认为，在饥肠辘辘之后能够吃上一顿好的热食，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头脑。
“你花了羊肉的菜，我却给你上了一整桌满载酒肉的席面，是也不是。”柔弱的老板娘似乎觑破了什么，渐渐说话大了声。
“是。”这次轮到少年皱眉了，他感到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