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苍歌——燕陌归X杨秋尘】(13)

朝廷其实比起民间多了很多的机会听到战事，杨秋尘自己不主动打听，但耐不住文武百官的咬耳讨论。哪家小子立了点功升了点职啊，又有哪次出战损失了些兵力啦，杨秋尘已经听到心如止水了。燕陌归，你最好是还活着。
时间就这样过了四年，今日朝堂听说战事已定，元帅要领着麾下的大将班师回朝述职了呢，杨秋尘心如止水听着，止着止着就止不住了。
那天他急匆匆地回了家，好好洗漱了一番，晚饭吃得心不在焉，练字练得心烦意乱。啊，怎么还没人通报啊，怎么没人来找我啊。听说隔壁杨二狗家的小弟都回来了，听说叶太傅在江月楼给他老幺接风洗尘啦。然后，自己家的呢，自己家的狗狗呢，丢了还是死了。越想越气，杨家宅院的夜里，听见小公子忍着怒气的碎碎念。
直至第二天，还是没人来通报，杨秋尘咬咬牙，行，燕阳，你还是死在了那里。
杨秋尘在亭前抚了一下午的琴，是那首曾经送别燕阳的曲子，如今已经烂熟于胸。也不知多久，弹累了便沉默了下来。
燕陌归，你要的曲子做出来了，你回来听听好不好。
身后有些异响，杨秋尘又烦得说道：“不用劝我，我很快就好”
可身后之人并不出声，也未离去，只是杨秋尘渐渐听着呼吸声有点沉重，哪里是人的呼吸啊。

他转过身，但见一人玄甲铠衣，眉眼威然，手里把玩着一串褪了色的小铃铛，望着自己眼眸含笑。身旁立着的红衣战马，威风凛凛精神十足。
杨秋尘惊怔半晌，蓦地从心底生出一股情怯，当年说着要当将领的燕陌归，当年说着要与自己比肩的燕阳，似乎就在这一刻完全重叠了。
杨秋尘不知何时动身的，只是他早就行动比脑快，扑进了燕阳的怀里。
转着泪眼委委屈屈道：“你回来了。”
燕阳抱着杨秋尘，抚了抚他的头，而后，带着经年沙场的气息，沉声道：“阿尘，我回来了。”
杨秋尘惊得抬起了头看他，眼里的不可置信看得燕陌归心疼不已。
杨秋尘看着燕陌归还如当年那般凝视自己的眼神，颤抖着哭道：“陌归，你终于回来了”
“阿尘，我回来晚了，抱歉”
杨秋尘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或是愤怒或是委屈或是惊喜，可他知道，此后岁月，昭阳乾坤，生死同行。
“阿尘，当年那首曲子叫什么？”
“归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