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嘿，医生(6)

“我说过很便宜，不过鉴于你是我开张之后的前几名顾客，这笔就免单了。”
“真的吗，太好了，那我要再交易一次，我要变得更完美，她将永远深爱着我。”
“好的，依旧是最便宜的疗程对吧。”
……
洁净的碗筷被摆在桌上，飘香的饭菜催动殷君分泌唾液，难以置信这些竟出自自己手中，同样不可思议的还有在一旁尽心服侍自己的妻子。
温顺，贤惠，依恋，如梦似幻。
这是幻觉吗，不当然不，殷君用坚定的语气告诉自己，自己撞大运了，碰上神仙了，即使这片美好的代价是出卖自己的灵魂也心甘情愿。
他拿起桌上一片绿色的卡纸擦了擦嘴，然后与自己绝美的妻子吻别：“亲爱的，在家等我。”
“我，还要交易！”
……
“那个男人还好吗？”林期有些担心地看着一个面露狂喜的男人冲出了诊所。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夹杂着油烟和汗臭，飘荡在诊所中一时未能散去。
“别担心，一病人罢了。”
医生只是简单地寒暄了两声，因为他眼前还有一位顾客。
“最近生意好起来了？”
“因为世道越来越差了，他们这行不就是吃别人的血光财吗？”苏笑那不容直视的嘴里吐出刺耳沙哑的声音。

医生的手旁摆着一个大玻璃杯，里面的液体上红下蓝，如鸡尾酒般分层：“……所以说，我一直认为性别男女并不是一个绝对关系，有人的心理可能女性化多一点，也可能男性化多一点。就像这杯水，可能红多，也可以蓝多，或者……”
一个响指，红蓝分层消失液体相互混杂成紫色：“这样混杂亦是一种存在形式。”
又谈了一会儿，那名顾客走了，他穿着长裙可林期却在他脸上看到了胡碴。
“怪不的刚才看背影觉得这么有种说不上的不对劲。”林期嘀咕着向医生走去。
“你有什么讨厌的动物吗？”医生突兀发问。
“啊？大鹅吧，我一直对禽类的羽毛……”林期愕然但如实回答。
“嗯。”
林期将请帖郑重递出：“为您留了一个位置。”
“去的人多吗？”医生略懒散地把这张大红卡纸放到桌面上，起身将那几瓶红蓝紫的液体收回柜子。
“挺多的吧，父母那边好像把以前的一些同学录也翻出来了。”
……
华灯初上，殷君幸福地摸摸肚子，他其实还有些饿，可能是最近真的忙起来的原因。妻子依偎在他的肩上，这幅小鸟依人的景象是他曾经的梦寐以求，现在却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