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嘿，医生(5)

他向前探身，青筋暴起的双手向医生的衣领抓去，似乎生怕那张嘴里吐出什么可怕的魔鬼。
“好的，殷先生，我明白了，愿这次交易愉快。”医生伸手示意殷君坐下，另一只手上闪烁着白光。
……
干枯皲裂显着不健康色泽的手臂引着视线高过头顶，在湛蓝的天幕之下，这只如恶鬼挣扎般的右手与更上方那突兀碍眼的古怪裂痕似乎在相互呼应。
“有变化吗，没有吧。”殷君拖着双腿向家走去，刚才的事情似乎只是黄粱一梦。
医生问他打算用那种治疗，他说最便宜的，医生说好的，他问多少钱，医生说有疗效了再付。
“管他的，反正没花钱。”殷君挠挠左臂然后掏出钥匙走回了家中。
“亲爱的，你回来了。”在殷君眼中，这个依旧保持着脏乱的家里，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孩站在其中，如维纳斯活现一般带着贤惠温柔的微笑在恭候他的归来。
两行浊泪从脸颊淌过，眼前这人自然是他的妻子，但那种绝美的笑容似乎只在二人新婚时流露过。
“你不生我气了吗？”殷君的声音很轻，似乎生怕高声会破碎这个幻境。
“我怎么会对你生气呢，你是我最最最认可的男人啊！”
……

这是晨跑的第三天了，林期看看旁边这个似乎只有白大褂这一种着装的医生，心中总有些疑问但在看到他的面庞时就被压下去了。
“你的婚礼开始准备了吗？”一如既往，医生先开启了话题。
“早开始了吧。”有气无力的回答，林期将这些事情全推给了家人朋友操办，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毕竟这怪异的病症使他很难在这件事上专心，“对了，为感谢您的治疗，我会在那之前给您发请帖的。”
“嗯，我一定会去的。”医生的语气似乎是坚定而非同意，不过林期并未在意。
一早的治疗在早高峰的噪音中结束，林期快步向家赶回。
在出公园时，一名行色匆匆的干瘦男子险些撞到他，那名男子似乎显着异样的兴奋向着还坐在长椅上的医生冲去。
“原来医生还有其他顾客啊，额，我为什么会用顾客这个词。”林期摇头走远。
……
殷君感觉自己的脚步还在加速，近乎是以冲刺的速度摔倒在了医生脚边。
“真的，真的发生了，我真的得到她的认可了，她真的开始……”
医生微笑地摸摸伏在脚边的殷君，像是神父在看着主的羔羊。
“那，价格是多少？”殷君的兴奋消退，问出了他最在意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