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核：飞蝶症（其十七：邪神）(2)

“有人吗？”
东方大胆喊道，却没人回应。东方握紧枪支，她能感受到从矿洞最底部所散发出的无形压迫，连空气都为之凝结变成果冻样的东西。
“滴答、滴答......”
水声清晰得仿佛就在她耳边滴落，亦如蚕虫啃食桑叶的“沙沙”声于矿洞里细微发响，不安，恐慌，他们每一步都在往地狱走去，“嗡——”。
一圈又一圈的声波让石壁变得炫彩，像映着水浪，里克细看之下大惊失色，矿洞的墙壁上哪是石头，而是密密麻麻的蝴蝶。
铁轨将会通往多深处？康德近乎要把山体挖穿。就在已无法嗅到流动的空气时，道路分叉了。
铁轨旁出现新的石道，地面经过修理极为平整，与矿工们辛劳工作的这边大相径庭，不祥的米色光经过漫反射留于石壁表面，地下还有着夜光的绿色黏液。
就是这里。
东方与里克心情竟顿时变得轻松，事情已到了尾声，经历这么多事件的他们，实际上早已迫不及待想见邪神一面。尤其是里克，把该说的话道完后，不论邪神作何反响，他都会释然。
可虽是如此，但进入石道看见那巨物的瞬间，两人还是愣住了。
山丘的内部是空旷的，仰头借助安置的灯光，东方还能看见树根垂悬，而在正中央，所有灯亮聚焦处，是一枚硕大的，数十米高的茧！

巨茧之下是数之不尽的小茧蛹，它们是崭新的，那些矿工和保安置身何处不言而喻。
东方举起枪瞄准它，然相比之下少女是何等渺小，射出的子弹恐怕连茧的外层都无法擦破。
“三分之二的身体，强先生。”东方咽下唾液说道。
“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吗？”
“......”
里克动了。
他定下神，踱步上前直视这抖动的卵，颤声道。
“守护法福莱镇五十年的神明啊，我是里克，您的信徒，请您平息怒气，宽恕您那无知悲惨的子民们吧。”
茧先是没有反应，随后传来刺耳嘈杂的声音，连着山体并用以固定的丝线都在剧烈震动，看得出它很愤怒。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那些无知的人不知晓是您在庇佑他们，此事之后他们定会敬重您的！”
“嗡嗡——嗡——”
“还要献祭吗？”里克退后两步，摇头恳求着：“神明大人，我不是已经献祭了二十余人了吗？”
“嗡——”
“康德？”里克瞳孔收缩：“我知道我献祭的人数远不如康德，但我绝对没有糊弄神明您！”
“嗡！”
“东方小姐她只是，是......”里克如鲠在喉：“神明！请您信任我，我需要神明您，也能为您提供力量，这并非是在威胁，我们是互惠互利的，向来如此，还请神明大人息怒，继续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