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管严] 吉檀迦利(6)

阿什莫尔内部共识：首领的酒不能喝。
类似的把戏玩了两三年，严浩翔都不知道他的恶趣味和试探欲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一些。
褪去任务的伪装，他现在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手沾鲜血的普通人。
平常的夜里，严浩翔总是睡不好。
他本不该是杀手，却成为了阿什莫尔最好的一把刀。
没有哪个杀手应该是仁慈的，但是个人本性不能更改，他每一晚沉入睡眠之前总是陷入令人后怕的梦魇，有些是刚刚成为杀手的场景，有些是必修课里被迫开膛破肚的人体……活生生的，怨毒的，会尖叫的。
他惧怕着，又必须走下去。
无人同行。
渐行渐进的窗口亮起灯，他仰头注意到，忽然有些动容。
真的有人在等他回来。
还是又一场试探呢？
沉默着推开门，转椅上的人毫无戒备地窝着，桌上父亲送的老式台灯亮着，他好像睡着了，脸上盖着的是他珍藏的诗集。
发现这个事实，严浩翔匆匆上前想要拿回诗集，却被搭住腕骨停滞原地。
“严，该兑现承诺了吧。”
Wizard用书页遮住半张脸，严浩翔倒看出他脸上难得不同于平时戏谑调侃的笑意，像是期待。

“好……好吧。”
Wizard沉默着站起身，起身随意地在身旁沙发上坐下，食指落在第十八节，缓慢而有节奏地点了点，“这一节，除了最后一句。”
严浩翔自脑海里回忆起内容不禁咋舌，倒也不为难，只是他没想到他的这位老对手喜欢听这口。
"Clouds heap upon clouds and it darkens.Ah, love, why dost thou let me wait outside at the door all alone?
"In the busy moments of the noontide work,I am with the crowd, but on this dark lonely day it is only for thee that I hope.
"lf thou showest me not thy face, if thou leavest me wholly aside, I know not how I am to pass these long, rainy hou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