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19节·我知道，我们见血了(4)

我这时觉得肚里难受，吐了出来。周老板则过来拍拍我的背说：“吐了就好，吐了就精神了。”
但我却越来越想睡觉……
破土动工的当天，西服、领带、油亮的皮鞋，我、刘新宇、周老板、“销冠”四人以及被特邀来的嘉宾、领导，走过红地毯，来到早已立好的奠基石前，六把绑上了红绸带的新铁铲安静的放在土堆边，司仪不时看着表，在耳麦里和音控等岗位协调着。
音乐结束的时候，锣鼓宣天，礼炮齐响，掌声连绵。
我用手遮住脸打了一个喷嚏，想起一些片段：被年轻男人背进房间的灌了不知道多少白酒的昏死的少女、惊愕地站在床前的我、官能驱动的禽兽的本能、无力的忽略不计的反抗，以及卫生纸上的几抹艳红……
随着扬起的铁铲和落下的尘土，我知道——我们见血了。
而就在第一铲土落下，第二铲土还没有起来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的阮高强，用一种类似从十二指肠处发出的声音凄凉地说了六个字：“严黄，牟迅死了。”
我的兄弟，死了？！
生命的整个过程，就是一种艺术创造的过程——《牟迅语录》

一个十多年前的故事，是日记，是回忆录，更是一篇超长的祭文；
一个年轻而收入颇丰的殡仪工，不断周旋于许多女人之间，希望找到他真正的天使；
一个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圈，爱恨之间演绎着属于她们自己的美丽；
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天使出现以后，他却亲手将她送进了焚炉；
一个算不上荡气回肠、悱恻缠绵但值得悲伤的故事，像是上帝不经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