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玄驹的归路（北部玄驹×东海帝皇）(4)

东海帝皇憧憬着皇帝。北部玄驹清楚憧憬这种引力——北部玄驹比起东海帝皇更不幸的是，她的命途与年华都已被这股引力所弯曲了。
东海帝皇遇见了训练员。北部玄驹知道训练员是一个如同东海帝皇一样闪耀的人。几乎整个学院都喜欢他。但我是例外。就像对青椒的那种讨厌。
东海帝皇崭露头角。北部玄驹微笑着回忆那个场景；不，北部玄驹根本回忆不起来。时间、地点、经过都已遗忘。我只记得一个璀璨的笑容映在我的脑中。一股强烈的感情从心中升起。野草一般地蔓延开了。
东海帝皇结婚了。北部玄驹的笔微微颤抖，她抬起头看着黄金船。北部玄驹记不清东海帝皇的婚礼现场。她只感觉几种颜色在眼前闪过：婚纱上象征无垢的纯白、东海帝皇脸上明艳的桃花一样灼热的绯红、痛楚时眼前闪过的漆黑以及醒来时里见光钻眼中的琥珀黄。
北部玄驹看着窗外。天色暗了。几颗晨星如同自己醒来那时一样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中。
四、随波
青烟缭绕在紫铜的香炉上，缓缓散开与晨雾融为一体。东海帝皇已经跟着游行队伍在迷雾中前进了很久，白色的额发被雾气濡湿，散乱地黏结在头上。游行队伍祝福的祷告声在耳边环绕：东海帝皇十分熟悉，当时她也曾与训练师一同许下岁岁平安的愿望。家中的富贵竹已经枯萎了；坟前的松柏也已经种下，盼望它长青；东海帝皇现在只能随着黄金船，缓慢无言地前进。

黄金船选择了跟随这只祭赛队伍完成旅途的后半段。渴求前进又不知前路的人们，踏着祖辈踏得坚实的道路又一次前进，去寻索不应存在深山云雾中的幸福，或者凭吊传诵在风中的歌谣。但北部玄驹现在只想找座神龛，封埋自己纷乱的思绪和身体。她伸出手在雾中探触，但却丝毫没有感触到海风的气息。
清淡的雾唤起了北部玄驹的回忆：当时也是这样盯着东海帝皇和训练师，记忆他们身后风的声音与气息。是什么时候，流向开始改变的？
前年情人节的夕阳还如同巧克力一样浓稠，黏在头发上怎么也化不开；星光之下，训练员偷偷询问应给东海帝皇的回礼：是什么时候，心中的明镜出现裂痕，将光芒折得支离破碎？
训练场的午后，举着花与东海帝皇相互追逐嬉戏；再将这些春天的前哨装在训练员的头上来调笑他：但在东海帝皇结婚那天，北部玄驹的黑发已经枯萎成花泥一样的灰色。
在那阵蝉鸣声中，与训练员跨越了那层界限；在微风习习的夏夜中，训练员——或者说一个可怜的、悲伤的失身人——只是请求道：“请不要告诉帝皇。我不想她伤心。“头依旧低垂着。可那天的悲伤最后传导到了谁的身上？
北部玄驹想证明什么？证明东海帝皇的爱会经由训练员中转到自己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