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梦（第三章）(5)

“地方武装势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拯救这里的民兵，我只不过配合他们的演出而表演罢了。”琳说道。琳只是客观的讲述了自己认为的形势和做法，而对于海棠的话并没有给予肯定或是否定。
“可是他们需要有人去救他们啊。”海棠的声音打着颤。
“那不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琳回头看了一眼，海棠默默地流着泪，琳顿了顿道“而且你也看见，这些民兵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他们早就做好觉悟了。”
三人默默地向封锁区外行进。
如果那天我没有走出村庄，结局是否和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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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清晨，江城的空气中混着海风，白色的海鸟落在桅杆上啼叫。
海棠坐在馄饨摊旁，碗里的馄饨没吃几口。
“人是铁，饭是钢。”报童小黄背对着海棠坐在邻桌，他用手立着一张利伯特报纸，好似很认真的读着，报纸上写着「利伯特军队发起夜袭，成功围剿了戌炳城来金村的民兵武装，战斗只持续了五个小时就以全村的覆没而告终，这是利伯特通过近一个月以来的排查终于找到了这股流窜的民兵，所有和利伯特作对的武装都是以卵击石……」。
“如果不是我，他们是不是就能活下去了。”海棠情绪很低沉。

“我听说政府近期在戌炳城附近陈兵三万，并且配有两个炮兵营。”小黄吃了一粒花生米继续道“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这是一场有计划的自杀行动，你也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他们的牺牲是上面早就做好的决定，并不是你的失误。同时，他们也没有被舍弃，没有他们的付出也就摸不清那附近利伯特的兵力，也就不会有之后更有意义的战斗，一切都是值得的，你等着吧，马上就会有政府军围攻利伯特的新闻了。”
“但愿都如你所说。”海棠叹了口气，起身结了账，提着打包带走的早饭回到工作室。
工作室里，杰弗里扭着收音机的旋钮，里面滋啦啦的响着杂音；琳用鹿皮仔细的擦着瞄准镜的镜片，之后端起枪歪头看了看，但感觉还没擦净似的放下来继续擦。
“我们撤军戌炳城是艰难的决定……”收音机里播报着周华那的频道“但是撤退并不意味着失败，我们需要保证有生力量做下一次进攻……”杰弗里拍了拍收音机，顿时没了声音。
“到底是谁舍弃了谁呢？”海棠颓然地坐在板凳上。
杰弗里回头看了看海棠，想了想说道“这世上好多问题都没有明确的答案，就像你不明白到底烦不烦那个傻儿子一样，等你能接受这一切的时候，就说明你真的长大了。”

“杰弗里先生偶尔也能说出这么深奥的话。”海棠无精打采。
杰弗里转回身，继续拍了拍收音机，嘴里嘟囔道“等我有钱了一定买个会说话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