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异色加仏】存在(3)

这双眼睛让他有点心神不宁，餐厅的老板娘笑着问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当然，他的回答是没人会看上一个邋遢鬼，而这个邋遢鬼也认为不会有人让它那百无聊赖的世界里可以出现一点不同的色彩。
不过现在好像情况出现了一些改观。弗朗西斯身上弥漫的神秘气质太他妈要命了，史蒂夫的骨子里大概是个探险家，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个淡紫色漩涡里会不会漾出宝物，这淡紫色的光点在他的心里晃晃悠悠地亮了起来，照亮了一小片灰暗。弗朗索瓦确实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喜欢上的人，喜欢上一个人往往就是那么容易，一瞬间不明不白的心动，就让人想知道这个人更多，而弗朗索瓦身上的神秘感更是加分项。在此之前，史蒂夫一向自诩最看不起搞艺术的人，可能是因为他身上那本来就不丰富的浪漫主义细胞被过度忙碌的日子消磨没了，成了讨厌的“大人”。想到这，他想起有过一面之缘的南美远房亲戚琼斯一家。
管他们呢，随便吧，和家人社交之类的是自己一直懒得去做的事情，远房亲戚更是尤甚，他们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在自己的葬礼上他们会落泪吗？不会，肯定不会，会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会影响自己的人生吗？不，自己的人生也不想被其他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引起什么大改观，向一夜暴富这样的，他不是个实干家，嗯，比起弗朗索瓦来说，可能是实干家，最懒散的实干家。

他回家时——暂且把这个合租房成为家吧，弗朗索瓦从画架子上抬起头，对史蒂夫扯出一个牵强的假笑。
一个星期是很快的，两个人终于进展到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地步，你要知道，对于两个厌烦社交的人来说，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多的时候，两个人只是坐在客厅里无言地抽着烟，眯起眼来惬意地半卧在软沙发上，知道房间里充满了烟味。偶尔可能会冒出一句怪突然的话（大部分是史蒂夫说的）得到对方一句敷衍的回答。
也不知道对不对，大概是因人而异，反正弗朗索瓦认为跟别人强制性在一块有一种强制性的缓解精神类疾病的作用，毕竟他发现想去碰刀片和酒的次数变少了，只是为了去晾衣服而站在天台的次数增多了，大概是有一个室友在这里的原因。一开始他的确承认这种强制性约束让人憎恶，就像一开始碰药片一样，尽管他现在也并不喜欢。但是这是一个习惯，包括和威廉姆斯在一块也是，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厌恶还是讨厌这种东西，只能说是自然而然就这样做了，总之跟他在一块还挺舒服的，大概是他并不吵闹，和自己也算可以扯上几句，观点也偶尔有不谋而合的时候。
包括几个月后他向自己表白也是一样，他谈不上到底是想还是不想，更谈不上喜欢。但是答应了好像也没什么坏处，好吧，就算答应了，可是他却也没点头，他不想撒谎，撒谎在他眼里一直是一件愚蠢的事情。自己接过那只还卷着水的法兰西玫瑰花，没笑，对他说，“我并不是能言善道的人。或者你认为我是花妖？”看样子对方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