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一二九）(3)

明楼别过脸，顿了好几秒才道：“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后面的事，我会想办法。”
“自首？”汪曼春脸上的期待之色瞬时凝固，呵呵笑了两声：“争取什么宽大处理？少坐一两年牢吗？几十年都要坐了，有必要在乎那点零头？你就打算这么帮我？真是我的好师哥啊！”
其实这本不是明楼的真实打算，说这话不过是想看看对方心里是否有悔过之心，想让她拿出一点态度来。
没想到连装模作样的悔意都看不见。
明楼皱眉怒视汪曼春：“你觉得不应该？你勾结外人给国家造成这么大的损失，难道不该受罚？”
不料汪曼春比明楼更愤怒：“你少拿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压我？我造成什么损失了？那笔钱是藤田商事经营结余，人家把自己赚的钱拿回自己国家天经地义，有什么问题？”
“他们自己赚的钱？”见她这样强词夺理，明楼用力拍桌站了起来：“你在央行和金管局呆了这么多年，藤田商事那种吸血虫是怎么赚来的钱你不知道吗？他们的盈利有几块钱是合法的？要不是投鼠忌器，早就被罚没充公了！”
汪曼春愈发不甘示弱：“哈，你也好意思教育我什么叫合法吗？请问华大校友会用远超市价向你购买青杨路地皮算不算利益输送？你最信任的秘书处长横行霸道明目张胆收钱提拔金融高管算不算卖官鬻爵？这些都是合法行为吗？”

“你！”明楼怒极反笑：“好啊，你若觉得那些都是非法交易，大可以在投案时一并举报，也算是重大立功。”
汪曼春针锋相对地冷笑：“算了吧，谁不知道金管局明主任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那些小事能撼得动你们吗？只要您愿意开开金口，我的事也不过是罚酒三杯而已。”
明楼咬牙看着她，良久，语气里火总算被压了下去：“说来说去，你始终坚持自己没有错是么？”
“有，我当然有错，”汪曼春露出近乎凄婉的笑意：“我是个不该出生的祸患，如果没有我，我妈妈一辈子不会过得这么苦；如果没有这种难堪的身世，我也不必处处争强好胜......”
“曼春！”明楼心有所感，想阻止汪曼春说下去。
汪曼春自然不能如他所愿，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嘴角却挂着森冷的笑意：“怎么？你是不愿还是不敢听到真相？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吧？”她瞪着明楼，步步紧逼：“你们嫌弃我们，宁可从垃圾堆里捡孩子回家也不肯承认我......你现在究竟是气愤我犯了法还是气我把明氏也拖下了水？师哥......哥哥，一字之差，关系可差远了呢？”
明楼听到她亲口承认自己心中猜想，不免着恼，但又被自家理亏之处给死死压住，背过身去，沉声道：“明氏不会被拖下水，你们用来走账的那家公司已经卖出，账面查不出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