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迪亚城(City Bresdia)》Ⅲ.7 明日之后(3)

她向着天空看去，是似有似无的晴朗。万籁俱寂，但那块陆地却也显得分外扎眼，因为它是不存在中本不存在的部分，远远望去，法阵和外界的本体好像一模一样。昨天或许不是错觉，还有其他人能进入并改写这个空间，而自己却还是那个年少无知的孩子，对此毫不知情。
她望着神殿呆愣了一会儿，使劲摇了摇脑袋，决定过去看看，便跳了一下，浮到空中，向着神殿飞去。
她在空中再次确认，现在的「不存在域」里只有自己，接着便缓缓踩到神殿的水面上，惊奇地发现她与涟漪之间的那层隔阂；看向穹顶上的表盘，透明且没有支撑地悬浮着。想在引力环境中悬浮需要魔法或者科技，但「不存在域」中只需要将零件放在那里就好，完全用不着管什么第一第二还是第三定律。
环顾着神殿，看遍了里里外外，脑中便有了一个参考用的雏形。走吧，这一回，制作过程要反着来了。
准备返程的她并没有注意到，一个∞形的蛇雕出现在她的口袋里，蛇眼发着淡绿色的微光。
——
“……仪式结束。不过，多久没有这样了?”说着，一只鼬鼠跳到她面前，她便伸手接住，顺了顺它棕色的皮毛。
“七个月，「怜」。”八荒说着，也走过去摸了摸「镰鼬」的头。

“你仍在变强，也仍有进步空间。”刚被「怜」治疗完的「邺烬」，和身旁的「媂薇」一同起身。
“嗯。”八荒收「邺烬」入鞘，和其余五把刀刃一样留下些许缝隙。
“继续努力哦。”/“我们离天空还有很远。”“菲尼克斯”和“安度西亚”盘腿而坐，一唱一和。
“能同时看到你们六位，已经超出我的预期。”
“但还有两位……”「媂薇」说着，又有一只蝴蝶停在她地手指上，收敛起淡蓝色的翅膀。
“惊门，「夺」；死门……「命」。”八荒的眼神游离于两把刀刃之间。它们既是最开始陪伴八荒的刀刃，又是现在的他无法自由使驭的桀骜锋锐。那一年的真相或许就潜藏于双刃之中。当它们出鞘之时，无数迷惘，一击皆斩。
“顺其自然就好，不必急于求成。”「怜」才把手中的「镰鼬」放回地上，它便跑到八荒脚边去了。
“我会的。”他对着脚边的鼬鼠笑了笑，随后闭上眼睛，耳边尽是风的低语。六把刀刃都被他推了回去，原本热热闹闹的森林，回到了应有的宁静。“连同你们那份一起。”
对了，他醒了吗？
——
气泡，有很多，在向上飘。
忽地想起，我是不是又一次失去了右手?上一次还只是大面积烧伤，尚且能用改性钢代替，但这一回我可是看着右手消失，从指尖到手肘……烧至灰烬，随风散去般的消失；没有疼痛感，如同只是拂去或是吹去衣上的枯叶般轻描淡写；随之而来的倦意将脑子填满，像一行又一行的命令符，运行着一个不再醒来的系统，慢慢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