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核：飞蝶症（其十三：蝴蝶）(2)

在她面前，不，是在所有走出房屋的镇民眼前，是数不尽的，爬伏在各处，翅膀不扇、触须不抖，宛如雕塑般僵硬着的蝴蝶。
各式各样，它们挤满墙壁、屋顶、马路。它们放弃了山丘上的花丛，全部贴在人造建筑上，形成彩色的，似有着某种规律的图案，又似旋转的圈层让人注视良久便头脑晕眩。
老一辈的镇民们被这景象唤起某种回忆，他们惊恐的躲回屋中；稍年轻些的镇民则用工具驱赶这些蝴蝶，可除非将它们拍死，化作绿色的汁液，否则它们一动不动。
法福莱镇变为彩色，却不美，反而透露出不详。
青石地板被踩出一条绿色的通道，其它的蝴蝶们趴在自己扭曲扁平，或是碎裂着半个身子奄奄一息的同伴旁，哪怕绿色汁液流到它们脚下也没有任何反应。
“东方小姐，这......”
刚到达旅店的里克声音已有发颤，东方很清楚，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她当即迈开脚步，手一挥：“走，去康德的工厂！”
高压水枪连着消防栓，喷射出的水柱冲刷着马路上的蝴蝶，它们支离破碎，顺着倾斜的坡道汇流，进入河中。
镇民们躲在房屋下担忧地望着，他们对蝴蝶是充满敬畏。蝴蝶被车轮碾碎留下一地的黏液，极容易让车打滑，于是交通工具基本无法使用，镇民们更是心照不宣没去工厂。

然东方三人抵达工厂时，大门是敞开的，一条又碾碎蝴蝶组成的车道通往矿山。
工厂萧瑟，矿工长房空无一人，仓储室中海量矿石仍在堆积，厂房内曾经活跃喷吐鼻息的‘巨兽’全部死掉，静静的趴着。
“人都去哪了？”齐思卡警惕着四周。
“管他呢。”
东方抱着猫在前面搜索荧光粉尘，能看出康德叫人冲洗过地面，厂房里湿漉漉的，墙角还有积水，不过荧光粉尘可没那么容易被冲散。
从仓库到厂房，再通过厂房与办公建筑相连的通道直达办公楼地下室。
不大的空间，架子上堆满的文档和零件都盖着灰。
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从地下室口到对着的墙壁一条直线都蔓延着荧光粉尘。
“密道。”
东方上前在墙上四处摸索，没有凸起，不是触碰式而是机关式么？这可就难找了。
正在东方愁思时，齐思卡手上现出长矛，对着墙壁“喝！”一声捅去，伴随崩塌的响声，东方与里克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吗？”里克惊愕。
“我也没料到能一下捅破它呀。”齐思卡同样是感到意外。
东方没有说话拿出枪走了进去。
地下室比东方想象中还深，但不闷，还有微微清风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