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下了一场大雨(4)

这诚然是宽慰他的话，其他人倒也懒得添上几句哂笑来释愤。如今待万俟翀再次回到酒馆，依旧是没有酒菜。他脸上也不由得添了几分愠色，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寻了个由头，正声斥责道：“你读过书么？读过圣贤书的人，怎能写出那种不中看的文章！”
高子昂却露出惶恐的神情来：“书大抵是读了。只是这作文，只读书倒不见得成。多练习也是顶要紧的...”
“练习？不知你从哪读来的书，写的这些混账话！”然而悲惨的皱纹，却也从他的眉头和嘴角出现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收起来罢！”娜塔莎的姿势呆坐着变为摊在座位上，头上豆大的汗珠流水一般往下淌着。见状，万俟翀本想上前搀扶，但孔夫子的话却也在眼前浮现了。“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文字组成各种壁，然而无形，使得万俟翀不由得缩回了搀扶的手，不至于碰壁。

“收起来，收起来...”高子昂赶忙把打开的文稿合上，长出了一口气。
“我也体会到了，你说的那种‘悲伤’。”娜塔莎又变回了原来的打扮，酒吧也在几秒钟之间恢复了原状。万俟翀和之前的鲍里斯一样，突然消失了。
“我记得有个挺有名的文学家说过，作者的情绪可能会影响到人物的情绪。每天生活的很痛苦的人一定写不出欢快的角色。”高子昂似乎若有所思：“但是角色的喜怒哀乐会不会影响到作者的情绪呢？虽然是因为这个地方实在特殊，但我觉得哪怕是别的作者也很难不被悲怆的作品影响。”
“这个万俟什么，你是做了什么刻画来描绘他的情绪？”娜塔莎更加迷惑了。万俟翀看起来就是个古代小老头儿，对他的描写也并不多，但是这股复杂的情绪究竟是哪里来的呢？她感受到的不只有悲伤，更是一种近乎于麻木不仁和孤苦、寂寞之间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