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猫(五十)(3)
我鸡蛋里挑骨头,总算是用“疯狂”这个词把我和画家划清界限了,这样看来,我现在的状况还不算是一个画家。疯子与天才大多都是同时存在的,具体来讲,梵高和莫奈差不多就是疯子与天才的叠加体,梵高是一个疯子为显性的画家,而莫奈是天才为显性的画家。至于我,两者都不沾一丁点。
“听说,懂艺术的人都挺浪漫的,你怎么感觉这么死气沉沉的。就像……就像……就像这画上的树桩一样。”她指了指我的画左下角的那个被砍伐的柳树的树桩。
我接着用笔沾了沾绿色的颜料,在那个树桩处点了几笔。由于我的笔被水洗过了,绿色变得不是那么纯净的绿色,淡淡的一抹,看起来并不像绿芽,反倒是像不知何处风吹来的叶子。
“这有绿色了。”其实,树桩的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树根,那些树根还在流淌着翠绿的鲜血。
她哈哈大笑,不顾形象,也不再仔细看我的画了。
“你这笔加上,真的是把这画给毁了,好丑的一笔呀!”
确实,这绿色显得格外刺眼,就像薰衣草地里突然长了一株油菜花,让人忍不住想把它拔出来。
“等画干了,就送你了。”
“送我了?值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