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心动，刹那的永恒（四十五）(6)

肖赞一听说王耶啵的师父们要好他聚聚，非常紧张，但又非常识大体地带着江澄打车准时赶到徐家汇。六个人选了旁边的王品台塑牛排，环境安静，氛围也不错。
用餐期间，大张维暗中观察着肖赞和王耶啵，他终于有幸目睹到在肖赞面前真实的王耶啵。
小心谨慎的两个人，他们似乎把所有的温柔都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滴融进了他们彼此的生命里。王耶啵没怎么讲话，他缱绻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追随着肖赞的一举一动，一副痴痴迷迷的样子，肖赞好几次不着痕迹地眨着眼，轻轻地挑起眉毛，才让他回过神来，然后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没过一会儿又神情专注得盯着肖赞，嘴边永久固定的小括号怎么也没下来过，露出一排整整齐齐的大白牙，眼里闪着光，在灯光的辉映下，仿佛熠熠生辉的亮宝石。
两人极力控制着，却不知不觉中又挨挨蹭蹭地坐在了一起。餐桌上，王耶啵不声不响地用牛排刀把牛排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把它放在碟子里，他竟然忘记了保持距离，顺手就把切好的牛排推到了肖赞的面前，肖赞顺其自然用叉子叉起一块就往嘴里放，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瞬间大惊失色，又不着痕迹轻轻摇着头推了回去，王耶啵的眼神黯了黯，嘴角委委屈屈地瘪了瘪。

这一切都被大张维偷偷地瞧进了眼里，他看着王耶啵满心满眼的样子，像极了自己小时候渴望父母肯定时的样子。
曾经的他，个性张扬，极度沉迷音乐，周围的人对此冷嘲热讽，讥笑他不务正业，只有他的父母愿意捧着他，早出晚归守着馄饨摊，只为了给他追逐梦想的本钱。他记得每次夜里起床都看不见父母，直到很多年后他才知道，每个自己哭嚎着寻找父母的夜晚，都是爸妈守着馄饨摊不能睡觉的时刻，以至于大张维至今对父母依然感激涕零，“爹、妈、狗在家待着，天堂也就这样了。”
如今，虽然自己离音乐梦越来越远，可父母给他的自信让他在自己的事业里风生水起。
冷眼旁观着肖赞和王耶啵，大张维隐隐有点心疼，他知道这条路会不容易，可他总想也像自己当年的父母那样，能好好捧着他俩的未来，至少尽力而为。
对于王耶啵而言，虽然他不能给肖赞全世界，但他能给肖赞他的全世界。这几天来，虽然同在上海，除了上海外滩那晚，他俩根本没机会见面。王耶啵一直在师父们的举荐中，见了一个又一个导师、行业内的一个又一个的优秀同行。肖赞白天看展，晚上开会，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大老师心疼两个小情侣，但并未戳穿，以防止肖赞尴尬，他体贴地选择了视而不见，以给彼此最大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