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traman·Old 第十六章(10)

机械的人群诵读着这句话，不断走来。天见逸人想起了过去流传在网络上，颇有哲学意味的一句流行语。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人群不断逼近。天见逸人竟从那些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神圣或是虔诚的意向。这些无意识的，如木偶一般的人，像是信仰着什么神灵，无所畏惧，无所思索地大步走来。
他试图通过终端报警，终端却显示无信号。机械的人群逼近，小男孩发出吵闹的声音。
该怎么做？虽然人数众多，但他们行动很机械，打倒一些制造空隙绝对能闯出去。等等，你在想什么？他们是无辜的居民啊。
不那么做又该怎么办？
但他还是健太郎的父亲。
以前也发生过，寄生在人类脊椎中进而取代大脑操纵人体的宇宙寄生生物入侵事件。由于当时的GAP调查组对试图攻击自己的宿主进行了反击，导致了数名被害者瘫痪——本来可以通过手术取出寄生体的。
但是没有证据表明会那样。
不能因为没有根据的推测停滞不前。这也是执法和科研中常用的思路。
天见逸人握拳，注视着不断逼近的，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

对不起了。他如此在心中默念着，拉着健太郎的手，朝前迈出一步。记忆中，那个将他从废墟中救出来的人，也是拉着他的手，告诉他：
“孩子，你还活着。”
机械化的人群却停止行动了。随后，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以逸人和健太郎为圆心，齐刷刷地倒下去了。
还活着。天见逸人摸着中年男人的手腕，确认了对方的脉搏。
随后居民们陆陆续续地苏醒。健太郎看着露出常人神态的父亲，仍有些害怕，直到那声熟悉的呼唤想起，他看了看逸人，才奔向了父亲。
父子拥抱。逸人退开了两步，看着眼前的画面，静默无言。
终究是这样吗？条件产生变化，秩序的成本变高时，就会放弃秩序...红衣少年如此思索着。
外在的规则是会随着环境变化而变得不再适用的。真正坚持到现在的，是我在内心为自己划定的尺度。也许那不怎么可靠吧...我以前也这么认为。但是，我确实，是为了救健太郎而行动的，确实是无视了没有根据的妄想，依理性而决定自己的行动。
天见逸人无意识地握拳又松开，回忆着刚才的思绪。
算了，该收场了。红衣少年无所谓地躺倒在楼顶，打了个响指。别的信息已经确认了，天见逸人这个人...以后还有机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