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 嗔怒互争未曾止 仇怨相报几时休(2)

云梦依：父亲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
王宽：确实云兄就此没了讯息，而富商传回来的消息是蒙古人拒不交出马匹，并杀害了兄长。我当时出奇地愤怒，立马赶到贺兰山以西的鞑靼部落。可是当我到达亦不剌山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与我想象的截然不同，整个部落没有一匹马，而且部落村民生活及其窘迫。
云梦依：怎么会是这样？
王宽：村里的长老倒是非常友好，告诉我整个部落的战马都被西面的瓦剌士兵掳去。而且长老还告诉我前些天云兄也询问过这番情况，直接选择追了上去。我没有再继续往下问，因为大致以及猜到事情始末。我自然也追了上去，可是直至追到居延海，也没有看见瓦剌士兵的踪迹。
云梦依：可富商不是讲……
王宽：搜寻云兄无果之后，我也去质问富商为什么假传信息？结果他回答我：“难道瓦剌和鞑靼不都是蒙古人吗？”我一时竟是难以辩驳。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宣德皇帝以大量粮食和财宝与鞑靼交换，将居延海以东的领土纳入大明版图。
云梦依：难道鞑靼他们这么不珍惜国家的领土吗？

王宽：亦不剌山荒凉无比，除了放牧以外，一点耕地都没有，与东边的河套平原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对于鞑靼而言，巡护这些领土都是难事，更别说治理，能用这些土地换来足够十年过冬的粮食和大量珠宝，在他们看来稳赚不赔。别说北元是这个看法，就是我大明持有这种观点的人也不在少数，不然为何世祖和成祖多次击败北元，却只把长城修到河套平原旁边。
云梦依：所以王叔认为宣德皇帝所为是否合理呢？
王宽：我不知道……宣德皇帝任内用大量物资换得荒无人烟的亦不剌山，却又放任安南独立。在我看来，宣德皇帝收复亦不剌山等地更多是因为麾下名将吴兰缘故，吴兰原名巴图特·穆兰，是亦不剌山地区的人。
突然王宽心中一紧，巴图特·穆兰……巴图特·穆达，说不定穆达也是亦不剌山地区的人。怪不得他说虽汉服结发，可还留着蒙古的血液。可这么说来，他究竟是算大明的子民还是蒙古人呢？
云梦依：王叔在思索什么呢？
王宽：没什么，一些白天发生的琐事罢了。（随后叹了口气）诶，我看着你长大，自小你就仇视所有蒙古人，我也不好加以劝阻，毕竟其中苦痛也不能轻易忘却，不过你以后有时间也可以想想其中因果，对你也定有好处。